夜晚降临时,船长的儿子再次看见了那道血红色的阶梯,没有尽头,蜿蜒向下。
那是梦吗?或者真实发生的事情?何塞不知道。就像巴登家的船与荣耀再也不属于他一样。在此之前,他或许有一个值得信任的父亲,充满荣耀的爵位,满载着异邦奇珍宝藏的船只,只为了皇室效忠——但这只是或许,没人知道巴登家的船到底去了哪里。女**怒,巴登家族被钉上盗窃财宝的罪名。爵位剥除那夜,他被迫卷入这场权利的斗争,像是锈蚀的刀刃在风中相击,又像某个被遗忘的国王在坟墓里翻身。何塞放下那块祖传的怀表,手掌上的煤灰被汗水浸透,在月光下泛着铅色的光。他抬头望向那条过于偏僻的小路,只有无边的黑松林。
但灯确实亮着。况且他这下走投无路,别无他法。
他的父亲曾说,船是有记忆的。海浪的每一次翻涌,都会在木板的肌理中刻下回音,就像人的骨头会记住每一次跌倒的疼痛。何塞从不相信这些,直到今晚。
追赶的脚步声又响了,这次更清晰。
“神在反刍自己的脐带”,血红色的阶梯反复向他倾诉
而他却祈祷事实并非如此。
何塞抓起斗篷,踏上冰冷的石阶。城墙上的守卫依旧在阴影处伺机而动,他们的长矛斜靠在垛口,矛尖上挂着蛛网般的月光。他翻过城墙,泥土在脚下碎裂,散发出潮湿的气息。
他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也许是家族的名声与荣耀,也许是早该沉入海底的宝藏,又或许只是风声在怀表指针间的呜咽。但他必须找到它,就像溺水的人必须抓住一根稻草,哪怕那稻草早已腐烂。
酒馆橡木门被撞裂的刹那,咸腥血气混着暴雨涌入,吊灯鲸油灯骤暗。
何塞撞进黛米的酒馆时,斗篷已经浸透冷汗与血腥味。追兵的铁靴声已在巷口炸响,他颤抖的手按向空剑鞘——那里别着半块家族纹章,断口处渗出诡异的铁锈。
————————————————
暂时先码这么多><第一章没有写完!全篇大概1w+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