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吉普车疾驰而至,吱地一声急停,林国良砰地关上车门,大步走进屋。
雷战看着突然闯进屋的林国良,无语的对老狐狸说,
雷战啧,怎么又是这个人来了?老狐狸,我不是让你跟基地医院说换个医生来吗。
老狐狸无奈的笑笑,看着他们两人对峙。
老狐狸你看我这个脑子,把这个事给忘了。
林国良看着雷战,冷冷道
林国良是一号的命令,派我来观察监测受训学员的身体情况。
雷战你在这儿没关系,但是麻烦你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林国良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林国良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稀罕干涉你们的工作啊,我有我的工作!
说着,他环顾四周,没好气的说道,
林国良谭晓琳呢?她人呢?
老狐狸走过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老狐狸医生,她在接受训练。
林国良看了一眼监视器,看到谭晓琳和众女兵围坐在地上,林国良立马松了口气,看着雷战,说
林国良我跟你说,我是她未婚夫。她如果掉半根汗毛,我绝对轻饶不了你们!
林国良说着就要往里冲。雷战一伸手,指了指他身后说,
雷战不用,她们的数据你现在就可以看见。
闻言,林国良转身看着监视器,一愣。
林国良哟!可以啊,你们居然用上北斗的全息监控定位器了,我说她手上的手环是什么呢。
雷战有点意外地看着他,说
雷战果然是行家。
雷战看了看时间,她们休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他开口说道,
雷战审讯可以开始了,带茯苓进来。
郁雾被他们强行拖进审讯室,粗暴地按在椅子上。她身上的伤口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火辣辣地疼起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元宝和哈雷站在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压迫感如潮水般涌至,将她牢牢笼罩其中。
哈雷给她戴上电极,手腕扣上固定的腕带。冷冷的看着她说,
哈雷只要告诉我们你的姓名、军衔、单位,你就可以免受电刑。
郁雾沉默不语,她漆黑的眼里倒映了点儿昏黄的灯色,清明冷静。
微斜的光线打在她颜色浅淡的琥珀色眼瞳里,澄透干净,清澈见底。元宝莫名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他慌忙别开目光,不敢直视她,语气徒然提高了几分,
元宝说!你是不是特战队员!
郁雾偏过脑袋,依旧沉默不语,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未起波澜。
元宝哈雷。
哈雷拉开电闸的瞬间,手腕与脖颈处骤然迸发出密集如雨点般的痛楚,那感觉仿若万千蚁虫啃咬,又似电流肆意穿梭于经脉之间,四处游走、蔓延。
蚀骨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郁雾只觉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脑海中一片混乱,所有思绪都被这痛苦淹没得干干净净。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从眼尾滴下。
一秒、二秒、三秒……九秒、十秒——啪!电闸断开了,郁雾满头大汗,急促地喘息着,嘴唇咬出了血。
郁雾下意识的抬头,一双眼睛还是漂亮,却空洞得让人心疼。
元宝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来,就可以免受电刑。
那声音恍若隔世,又仿若近在咫尺,穿透耳鸣的嘈杂,模糊地传入郁雾的脑海。她愣怔片刻,意识才渐渐从混沌中挣扎而出,迟缓点头,
郁雾我说……
固定在她身上的电极被解开,郁雾再次抬头看他,眼眶里蕴含着泪水,双眼濡湿,泪蒙蒙的,
郁雾你喜欢我,对吗?
她嗓音细软,这一声就像羽毛轻轻飘落,莫名地,让人有点心痒。
这话一出,元宝直接愣在原地,
元宝什么……
旁边的哈雷疑惑的看着他俩,瞬间感觉自己在这儿好像有点多余……
郁雾从电椅上缓缓起身,抬脚一步一步走向元宝,有些散乱的头发轻轻笼着她如烟似画的面容,一双温润的眸子里闪着湿的泪光,像江南烟雨笼罩下的小小湖泊。
郁雾喜欢我为什么不跟我表白?如果你跟我说的话,我又不会不同意。
听到她的话,他的心乱成了一团乱麻。心脏急速跳动着,有什么东西从沸腾的血液里蔓延,在心尖汇聚。心口烫得他几乎不敢呼吸,只能无措又徒劳地拼命遏制。
郁雾垂下眼眸,瞥见元宝腰间那柄寒光闪烁的匕首。她猛然出手,将匕首抽离鞘中,动作干脆利落,令两人措手不及。
还未来得及反应,空气中已是一片刀光剑影。郁雾没有丝毫犹豫,握紧匕首便径直朝自己脖颈划去。两人急忙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她手中的匕首。然而,即便如此迅速,郁雾白皙的脖颈上仍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缓缓渗出,在肌肤之上勾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哈雷将她按回电椅上,看到匕首被夺下来了,松了一口气,接着朝她怒吼道,
哈雷你疯了!这是训练!
郁雾冷哼一声,冷笑道,
郁雾你们谁都别想得到!再来……我就咬舌头了!
郁雾说干就干,立即咬上自己的舌头。元宝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掐住她脸颊两侧。郁雾疼得睁大眼睛,懵懂地望着他,只能眨巴着水灵的眼睛,无声地表达着疑惑与委屈。
元宝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嘛,他赶忙缩回手,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耳机里传来雷战的声音:“行了,这个就算她勉强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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