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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和我说一件你明知道我应该不太会赞同的事情，目的是什么呢？”白柳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陆驿站低着头，无意识地拨弄着那根被他熄灭的香烟，没有说话，显得有些挣扎。
包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翻滚着红油和辣椒的锅底，浓郁的辛香瞬间弥漫开来。
热辣的红汤在沉默的两人之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形成一种奇特的对比。
然后，陆驿站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开口了：“白柳，其实我很不想把你搅进这种事情里来……但你的脑子在这种事情上，实在是太好用了。”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白柳，“如果一件事情涉及的犯罪利益很大，你几乎立马就能猜出对方的下一步做法。你是这方面的天才。”
白祀有些担忧地看向白柳，她不喜欢听到别人用“天才”这种词来形容哥哥与罪恶的关联，这让她心里微微发紧。
白柳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多管闲事找上我了，有事直说。”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次的事情？”陆驿站终于抬起头，目光带着恳求看向白柳，“我同事那边的调查思路卡住了，之前关于这种事情找你，你给我的破局思路都很对，所以……”
他似有几分难以启齿，“我知道我是在多管闲事，但我知道了，就没办法看着不管，都是些小孩儿……”
白柳抬手，“啪”一声利落地拆开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打断了陆驿站还没说完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
陆驿站眼睛一亮。
但白柳紧接着慢悠悠地补充道：“但我不白干，老规矩——这顿你请。”
一直安静旁听的白祀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轻轻笑了出来，那笑声像花瓣落在水面上，漾开温柔的涟漪。
她看着白柳，眼中带着几分了然和促狭，柔声拆穿：“所以绕来绕去，哥哥，这一次你还是不用花钱啊。”
白柳没接话，只是侧过头，目光落在白祀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上。
吃火锅时，散落的头发确实不太方便。
他极其自然地伸手，轻轻拢起妹妹柔软顺滑的长发，动作却意外的熟练，用桌上备用的简单发绳帮她束了一个低低的马尾，避免发丝垂落沾到油渍。
“吃你的菜。”白柳语气平淡，顺手将烫好的第一片嫩牛肉夹到白祀的油碟里，还仔细地蘸足了蘸料，“不是吵着要喝蜜桃柠檬茶吗？饮料到了，快喝。”
白祀听话地捧起那杯巨大的蜜桃柠檬茶，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冰凉清甜的滋味让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咪。
听到白柳的话，她俏皮地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乖乖吃饭不再插话，然后便专心致志地对付起碗里白柳给她夹的菜。
陆驿站点了点头，对白柳要求报酬这点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因为对方终于松口帮忙而松了口气。
“而且我只有一天时间可以帮你多管闲事。”白柳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又涮了一片羊肉放到白祀碗里，“我明天要出一趟差，两个月不会回来。”
“两个月？这么久？”陆驿站惊了一下，连刚夹起的鸭肠都忘了蘸料，“你这工作到底是做什么的？如果是上次你说的那种表演性质的工作，不用两个月那么久吧？”
他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旁边安静吃东西的白祀，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既是对白柳这份语焉不详的工作，也是怕坐在旁边的、看起来纯净不谙世事的妹妹被卷入什么奇怪的事情里。
白祀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帘，那双桃花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望向白柳。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放下了筷子，等待着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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