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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锁娇

牡丹花下客

揽月阁的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幽光,檐角铜铃被晚风拂过,发出细碎的清响。阮眠霜立于镜前,指尖掠过案头青瓷瓶中盛放的白牡丹,花瓣上的露水沾湿了蔻丹。

“霜儿,该上场了。”

红姨掀开珠帘,金镶玉的护甲在烛火下晃出冷光。

“今夜可是你出道三周年的初夜拍卖宴,莫要让那些王孙公子们等急了。”

阮眠霜转身时,水袖扫落案上胭脂盒,朱砂在青砖上蜿蜒如血。

阮眠霜莲步轻移,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满地碎红,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媚笑:"妈妈放心,眠霜定不负您栽培之恩。"

雕梁画栋的宴客厅里,七十二盏羊角灯将满堂宾客照得恍若白昼。

阮眠霜踩着檀板节奏踏入厅中,腰间金铃随着舞步叮咚作响。她今日身着月白色鲛绡纱,内衬浅粉色诃子,胸前一朵金缕绣的牡丹随着呼吸起伏,恍若活物。

“好个牡丹仙子!”

左首第一位锦袍公子击节赞叹,“这腰肢比三月柳枝还软三分,本世子出五千两!”

阮眠霜眼角余光瞥见说话的正是镇南王世子方少凌,他腰间玉佩雕着西域纹样,指尖还沾着未洗净的血迹。她不动声色地旋转,广袖拂过右侧案几,檀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里,瞥见一抹青衫身影。

林知弦端坐在首席,青玉簪子束着墨发,腰间金鱼袋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手中折扇轻敲桌面,节奏与阮眠霜的舞步分毫不差。

“八千两。”林知弦开口时声音像浸了冰碴的井水,厅中喧哗声骤然静了三分。

方少凌霍然起身,腰间弯刀磕在案几上发出脆响:“林少卿这是要与本世子抢人?”

林知弦抬眼,眸中寒芒如剑:“世子若是喜欢,大可继续出价。”

阮眠霜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心中暗惊。她素闻林知弦身为大理寺少卿,平日里最是清正廉洁,今日却一反常态要竞买她的初夜。

“一万两!”方少凌重重拍桌,震得酒盏里的葡萄酒荡起涟漪,“本世子倒要看看,林少卿的俸禄够不够买这美人一笑!”

林知弦忽然起身,宽袖扫过案几上的银烛台,火苗剧烈晃动。

林知弦大步走到厅中,广袖翻飞间已将阮眠霜横抱而起。

众宾客哗然,方少凌正要发作,却见林知弦丢出一块金牌,冷声道:“此物可抵十万两,世子可要试试?”

阮眠霜被他抱在怀中,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垂眸掩去眼底的震惊,任由林知弦抱着穿过人群。

厢房里烛影摇红,阮眠霜垂眸立于雕花拔步床前,指尖轻抚腰间金铃。

林知弦背对着她,手中把玩着从阮眠霜鬓间取下的金步摇,流苏在烛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斑。

“脱。”林知弦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腊月的井水。

阮眠霜指尖一颤,缓缓褪下鲛绡纱。月白色衣衫滑落在地,露出内里浅粉色诃子。

阮眠霜正要解开系带,林知弦突然转身,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像审视一件货物。

“够了。”林知弦突然开口,将金步摇掷在案上,“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

阮眠霜愕然抬头,却见林知弦取出一份文书拍在桌上:“这是你的卖身契,即日起生效。”

“大人这是何意?”阮眠霜强作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

林知弦忽然逼近,单手捏住阮眠霜的下巴,指腹摩挲过她嫣红的唇瓣:“本少卿要调教出最完美的贡品,你可愿意?”

阮眠霜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强压下心中惊涛骇浪,软语哀求:“大人若要眠霜服侍,何须如此周折?”

林知弦忽然松开手,转身推开雕花窗棂。

夜风卷着海棠花香涌入室内,林知弦望着窗外一轮残月,声音低沉如叹息:“你以为,本少卿为何要花重金买你?”

不等阮眠霜回答,林知弦又道:“从明日起,你要学的东西很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

林知弦转身时目光如刀,“如何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又不至于沉溺太深。”

阮眠霜垂眸掩去眼底的恨意,轻声应道:“是,大人。”

林知弦忽然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先喝了这个。”

阮眠霜看着瓶中暗金色液体,心中警铃大作:“这是什么?”

“蛊毒。”林知弦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瓶,“每月初一发作,唯有本少卿的独门解药可解。”

阮眠霜只觉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她强撑着身子,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大人这是要将眠霜当作傀儡?”

林知弦忽然逼近,气息拂过她耳畔:“傀儡?不,你是本少卿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林知弦指尖划过阮眠霜锁骨,“等你学会如何用眼神勾魂,用舞姿摄魄,本少卿自会让你重获自由。”

阮眠霜浑身发抖,却只能屈辱地点头。

林知弦满意地轻笑,转身离去时衣摆扫过案上白牡丹,花瓣簌簌飘落。

接下来的日子,阮眠霜被幽禁在林府西跨院。每日天不亮,就有嬷嬷来教她规矩。跪瓷片、走碎玉路、用银针穿米粒,稍有差池便是一顿鞭打。

林知弦每隔三日便会来视察,看她身上的伤痕,眼中泛起病态的兴奋。

“很好,”林知弦用银针刺入阮眠霜指尖,鲜血滴在宣纸上晕开,“记住,疼痛会让你更清醒。”

阮眠霜紧咬牙关,任由鲜血染红绣鞋。她知道,此刻的隐忍是为了将来的反击。

这日傍晚,阮眠霜正在练习抚琴,忽闻院外传来争执声。她悄悄掀起帘子,只见林鹤眠立于月下,白衣如雪,宛如谪仙。

“二弟,你怎能将青楼女子藏于府中?”他声音清冷如冰,“若被御史弹劾,林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

林知弦冷笑:“大哥还是操心自己的事吧。”

林鹤眠拂袖而去,衣袂带起一阵清风。

阮眠霜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涟漪。这个如明月般高洁的男子,与阴鸷的林知弦形成鲜明对比。

此后数日,林鹤眠常来西跨院,表面是规劝弟弟,实则暗中关注阮眠霜。

林鹤眠见阮眠霜遍体鳞伤,眼中闪过不忍,却又强压下心中悸动。

“你可知,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林鹤眠终于忍不住开口,“瑞王的暴虐人尽皆知,二弟要将你献给他,无异于羊入虎口。”

阮眠霜垂眸苦笑:“大人以为,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林鹤眠望着她眼中的绝望,心中有些不忍。

阮眠霜抬头,故作楚楚可怜,眼中泛起泪光。

这时忽闻院外传来脚步声,林鹤眠急忙,转身离去。

林知弦踏入房中,目光在阮眠霜红肿的眼尾扫过:“看来大哥很关心你。”

林知弦忽然捏住阮眠霜的下巴,“记住,你是我的棋子,不该有多余的心思。”

阮眠霜强压下心中悲愤,柔声道:“大人放心,眠霜心里只有大人。”

林知弦满意地轻笑,取出一个檀木盒:“明日就是瑞王的生辰宴,这是为你准备的礼物。”

阮眠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半透明的鲛绡纱衣,领口绣着金线牡丹,裙摆缀满金铃。她浑身发抖,终于明白了林知弦的调教目的。

“穿上它。”林知弦命令道,“从明日起,你就是瑞王的宠物。”

阮眠霜颤抖着穿上衣衫,金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望着镜中几乎半裸的自己,心中泛起滔天恨意。

“很好。”林知弦满意地点头,“记住,你要让瑞王为你痴狂,又不能让他完全掌控你。”

阮眠霜垂眸应是,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摆脱林知弦的掌控。

瑞王生辰宴那日,瑞王府张灯结彩。

阮眠霜跪在红毯上,腰间系着金链,脚踝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

瑞王刘景恒坐在高位,望着阮眠霜眼中泛起病态的兴奋。

"美人儿,过来。"招手道。

阮眠霜莲步轻移,跪在他脚边。刘景恒忽然伸手扯断她腰间金链,将她拽入怀中。

“好个尤物。”刘景恒嗅着阮眠霜发间的香气,“林少卿倒是会调教。”

阮眠霜强压下心中厌恶,柔声道:“王爷谬赞了。”

刘景恒忽然起身,将阮眠霜横抱而起:“本王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阮眠霜被刘景恒抱进密室,只见墙上挂着一幅幅美人图,每一幅都用鲜血绘制。刘景恒掀开帘子,里面竟是一个装满美人的笼子,每个美人都被拔掉了舌头,身上烙着瑞王的印记。

“喜欢吗?”刘景恒阴鸷地笑着,“这些可都是本王的宠物。”

阮眠霜浑身发抖,强作镇定:“王爷真是好雅兴,就连……这爱好都与常人不同。”

刘景恒忽然掐住阮眠霜下巴,眼中闪过暴虐:“听林少卿说你很聪明,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活到几时。”

阮眠霜强压下心中恐惧,软语哀求:“王爷饶命,眠霜愿一生服侍王爷。”

刘景恒忽然大笑,将阮眠霜扔到床上:“好,本王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阮眠霜闭上双眼,任由刘景恒撕扯她的衣衫。

就在刘景恒的指尖即将触及阮眠霜肌肤时,阮眠霜突然开口:“王爷可知,您与那些市井莽夫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刘景恒动作一顿,眯起双眼:“哦?说来听听。”

“您要的不是卑躬屈膝的玩物,而是能与您共舞权谋的棋子。”阮眠霜睁开双眼,眼中闪过狡黠,“就像您书房里那些用美人血画的丹青,看似残暴,实则是对完美艺术品的追求。”

刘景恒瞳孔骤缩,缓缓松开手:“继续说。”

“我与她们最大的不同,便是我不甘于做胯下玩物。”阮眠霜坐起身,整理好衣衫,“王爷也不甘于只做个闲散郡王,不是吗?”

刘景恒忽然大笑:“好个聪明的美人!”他伸手捏住阮眠霜下巴,“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聪明!。”

阮眠霜强压下心中的厌恶,柔声道:“王爷若信得过眠霜,眠霜愿为王爷分忧。”

刘景恒盯着阮眠霜看了许久,忽然起身:“好,本王给你三日时间,证明你的价值。”

阮眠霜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阮眠霜起身整理衣衫,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密室角落的暗格。

刘景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冷笑:“怎么,对本王的收藏感兴趣?”

阮眠霜急忙低头:“不敢。”

刘景恒忽然靠近,在她耳边低语:“明日来书房,本王让你看些有趣的东西。”

阮眠霜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更深的漩涡。

深夜,阮眠霜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要入睡,忽闻窗外传来异响。

阮眠霜警惕地起身,只见林知弦翻墙而入。

“事情办得如何?”林知弦冷声道。

阮眠霜垂眸:“瑞王暂时相信了我,让我明日去书房。”

林知弦满意地点头:“很好。记住,你要找到瑞王与镇南王世子勾结的证据,尤其是那份密函。”

阮眠霜心中暗惊,表面却不动声色:“是,主子。”

林知弦忽然逼近,单手捏住阮眠霜的下巴:“若是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阮眠霜强压下心中的恨意,柔声道:“主子放心,眠霜定不负所托。”

林知弦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抚过阮眠霜红肿的手腕:“看来瑞王对你很感兴趣,你该感到荣幸。”

阮眠霜浑身发抖,却只能屈辱地点头。

林知弦忽然松开手,转身离去。

阮眠霜望着林知弦的背影,心中泛起滔天恨意。阮眠霜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证据,否则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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