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青山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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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十三分，宋家别墅笼罩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马嘉祺背着小医疗包，轻手轻脚地来到二楼藏书室——这是宋亚轩约定的会合地点。
藏书室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马嘉祺刚推开门，一只手就从黑暗中伸来抓住他的手腕。马嘉祺差点叫出声，但熟悉的雪松气息让他立刻知道是谁。
宋亚轩"嘘。"
宋亚轩的呼吸拂过他的颈部，
宋亚轩"小玲在楼下值班。"
宋亚轩的声音压得极低。马嘉祺点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宋亚轩轻轻关上门，拉着他向藏书室深处走去。
宋亚轩"密道在这里。"
他移开一面书架后的伪装面板，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宋亚轩"祖父当年为防不测建的，连父亲都不知道我知道。"
马嘉祺看着那个狭小的洞口，喉咙发紧。
马嘉祺"有多长？"
宋亚轩"三百米左右，通向后山的旧车库。
宋亚轩递给马嘉祺一支小手电，
宋亚轩"我在那里藏了辆车。"
手电的光线照出密道内部——狭窄、潮湿，墙壁上爬满蜘蛛网。宋亚轩深吸一口气，正要进去，马嘉祺突然拉住他。
马嘉祺"等等。"
马嘉祺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药盒，
马嘉祺"先吃这个。密道里空气不好。"
宋亚轩接过药片，认出是强效心脏保护剂。
宋亚轩"你呢。"
马嘉祺"我吃过了。"
马嘉祺轻轻推着宋亚轩进入密道，
马嘉祺"走吧，天亮前我们必须赶到疗养院。"
密道比想象中还窄，两人不得不侧身前行。宋亚轩在前带路，马嘉祺紧跟着他，手电的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空气中有霉味和泥土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一团潮湿的棉花。
马嘉祺"你怎么样？"
走了一段后，马嘉祺小声问。
宋亚轩的背影在昏暗光线中显得格外瘦削。
宋亚轩"没事。关闭码还在起作用。"
密道突然向下倾斜，宋亚轩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马嘉祺迅速接住他，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几乎贴在一起。马嘉祺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急促的心跳，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刚才的突发状况。
马嘉祺"小心。"
马嘉祺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宋亚轩"前面还有一段台阶。"
他们继续前行，密道越来越窄，最后一段必须蹲着才能通过。宋亚轩的腿开始发酸，但不敢停下。突然，马嘉祺停下脚步，关掉手电。
马嘉祺"有声音。"
马嘉祺屏住呼吸。远处确实传来模糊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似乎就在他们头顶上方。
马嘉祺"是小玲。"
宋亚轩的声音绷紧，
宋亚轩"她在找我们。"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亚轩的心跳加速。马嘉祺的手在黑暗中找到他的手，紧紧握住。两人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脚步声再次远去。
宋亚轩"快了。"
宋亚轩松开手，声音轻得像羽毛，
宋亚轩"再走五十米就到出口。"
最后的五十米像五公里那么长。当宋亚轩推开尽头的一块伪装木板时，马嘉祺几乎要跪下来感谢新鲜空气。他们爬出密道，发现自己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不远处是一个破旧的木制车库。
宋亚轩"这边。"
宋亚轩拉着马嘉祺快步走向车库。
车库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看起来至少十年车龄。宋亚轩从挡泥板下摸出钥匙，动作熟练得像经常这么做。
马嘉祺"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马嘉祺惊讶地问。
宋亚轩打开车门
宋亚轩"十六岁那年。每次和父亲吵架，我就会来这里...想象自己开车离开，再也不回来。"
晨光微熹中，他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坚毅，不再是那个病弱的宋家少爷，而是一个决心掌握自己命运的少年。
车子发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刺耳。马嘉祺谨慎地驶出车库，选择了一条隐蔽的小路下山。宋亚轩不时回头张望，但后视镜里只有逐渐苏醒的树林。
马嘉祺"李教授真的会帮我们吗？"
马嘉祺忍不住问。
宋亚轩"不知道。但母亲信任他...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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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疗养院坐落在城郊的山丘上，被高大的松树环绕，看起来更像一座豪华度假村而非医疗机构。马嘉祺将车停在远离主楼的树林边，宋亚轩从后备箱拿出两件白大褂。
宋亚轩"伪装。"
递给马嘉祺一件，
宋亚轩"你当心脏科医生，我当你的实习生。"
马嘉祺穿上白大褂，突然有种荒诞的感觉——他本来就是医生，现在却要假装成一个假医生。宋亚轩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
宋亚轩"讽刺，不是吗？"
主楼大厅宽敞明亮，前台坐着一位中年护士，正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她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马嘉祺的胸牌上停留片刻——"瑞金医院 心脏科 马医生"。
"查房？"护士懒洋洋地问。
马嘉祺点头。
马嘉祺"李教授预约的会诊。"
护士挑眉："李教授今天没有预约。"
宋亚轩"临时加的。"
宋亚轩上前一步，声音沉稳，
宋亚轩"瑞金医院转来的特殊病例，需要李教授的专业意见。"
他说话时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让人不自觉想服从。护士犹豫了一下，拿起内线电话"李教授，有两位瑞金医院的医生找您...好的，明白了。"
挂断电话，她指向电梯："五楼，右转尽头。李教授在等你们。"
电梯门关上后，马嘉祺长舒一口气。
马嘉祺"太顺利了..."
宋亚轩"别放松。"
宋亚轩盯着上升的楼层数字，
宋亚轩"李教授可能已经知道我们是谁。"
五楼走廊空无一人，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橡木门。马嘉祺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老人与马嘉祺想象中的李教授截然不同——他看起来最多六十岁，身材挺拔，一头浓密的银发，眼睛锐利如鹰。最令人意外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正漫不经心地转着。
李铭哲"宋亚轩。"
准确无误地叫出名字，目光扫过马嘉祺，
李铭哲"还有马医生。进来吧，我等你们很久了。"
房间出人意料地宽敞，一半是书房，一半是简易手术室。墙上挂满了医学证书和黑白老照片，其中一张引起了马嘉祺的注意——年轻的李教授和一位美丽的女子站在实验室里，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李铭哲"你母亲。"
李教授注意到马嘉祺的目光，
李铭哲"和你。"
他看向宋亚轩，
李铭哲"那时候你六个月大。"
宋亚轩走向照片，手指轻轻触碰玻璃相框
宋亚轩"你和她...不只是同学？"
李铭哲"师兄妹。"
李教授放下手术刀，
李铭哲"也是'夜莺计划'的共同负责人。"
马嘉祺和宋亚轩同时僵住了。"夜莺"——这正是日记中提到实验代号。
宋亚轩"你是那个实验的主谋？"
宋亚轩的声音瞬间变冷。
李教授摇摇头
李铭哲"参与者，不是主谋。主谋是你父亲和林墨的父亲。"
他走向书桌，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
李铭哲"我们最初确实想研发一种声波调节心律的技术，但你父亲和林医生...扭曲了它。。。"
马嘉祺接过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德文笔记和设计图。即使不懂德语，那些心脏解剖图和声波频率图表也足够说明问题。
马嘉祺"他们想创造什么？"
李铭哲"一种完美控制的继承人。"
李教授的声音充满厌恶，
李铭哲"聪明、顺从、永远不会反抗...只要按下按钮，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宋亚轩的脸色变得惨白。
宋亚轩"母亲发现了？"
李铭哲"她比我们所有人都聪明。"
李教授的眼神变得柔和，
李铭哲"她复制了所有资料，准备举报...但在那之前..."
宋亚轩"她被杀了。"
宋亚轩平静地接上，声音里却藏着滔天怒火。
李教授沉默片刻，突然转向马嘉祺。
李铭哲"你为什么帮他？宋家的钱？还是..."
马嘉祺"我是医生。"
马嘉祺打断他，
马嘉祺"我的职责是救治病人。"
宋亚轩"不全是。"
宋亚轩突然站到他前面，面对着李教授，
宋亚轩"他不是为钱。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马嘉祺心脏发疼。李教授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突然笑了。
李铭哲"有意思。那么，马医生，你愿意为他付出什么代价？"
马嘉祺"什么意思？"
李铭哲"我可以取出那个调节器。"
李教授走向手术台，
李铭哲"新技术，微创，几乎不留疤痕。但条件是——手术完成后，你必须永远离开。不再联系，不再见面。"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马嘉祺看向宋亚轩，发现他也在看她，眼中是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马嘉祺"为什么？"
马嘉祺问。
李铭哲"因为情感会影响判断。"
李教授拿起一个金属器械，
李铭哲"特别是医生的判断。宋亚轩需要的不仅是治疗，还有保护。而你...已经太投入了。"
马嘉祺想说些什么反驳，但话卡在喉咙里。他说得对，他已经越界了，早就越界了。
宋亚轩"不。"
宋亚轩突然开口，声音坚定，
宋亚轩"如果要这样，我宁愿带着那个该死的调节器离开。"
李教授挑眉。
李铭哲"即使它可能随时要你的命？"
宋亚轩"即使如此。"
宋亚轩看向马嘉祺，
宋亚轩"马嘉祺已经救过我太多次...我不会用他的离开换取健康。"
李教授的表情变得古怪，像是欣慰又像是悲伤
李铭哲"你母亲也会这么选。"
他放下器械，
李铭哲"好吧，换个条件。马医生可以留下，但你们必须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李铭哲"曝光'夜莺计划'的所有资料。"
李教授从保险箱取出一个U盘，
李铭哲"这里有全部证据，包括你母亲的日记扫描件。但需要有人将它公之于众。"
宋亚轩接过U盘。
宋亚轩"为什么现在？为什么不是十年前？"
李铭哲"因为我快死了。"
李教授平静地说，
李铭哲"肺癌，晚期。想在死前做件正确的事。"
马嘉祺这才注意到他消瘦的身形和微微发黄的脸色——典型的癌症患者特征。宋亚轩沉默片刻，点点头
宋亚轩我会做到的。
李铭哲"很好。"
李教授走向手术台，
李铭哲"现在躺下，我们开始吧。关闭码的效果快消失了。"
宋亚轩顺从地躺上手术台。李教授为他连接上监测仪，然后递给马嘉祺一套无菌服
李铭哲"你是心脏专家，可以当我的助手。"
手术准备迅速而专业。当李教授打开超声设备时，宋亚轩的心脏图像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左心室壁附近有一个微小的金属物体，不到一粒米大小。
李铭哲"就在这里。"
李教授指着屏幕，
李铭哲"最新型号的SWR-200，远程可控，能发射微电流干扰心脏节律。"
马嘉祺倒吸一口冷气。
马嘉祺"这简直是..."
李铭哲"武器。"
李教授冷冷地接上
李铭哲"准备好导管，我们从股静脉进入。"
就在他拿起手术器械的瞬间，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宋亚轩的身体猛地弓起，面部扭曲成痛苦的表情。
马嘉祺"怎么回事？"
马嘉祺立刻检查监测仪——心率飙升至140，且完全不规则。
李铭哲"声波攻击！"
李教授迅速调整设备，
李铭哲"有人在远程触发调节器！"
马嘉祺立刻为宋亚轩注射镇静剂，但他的症状没有缓解。汗水浸透了手术单，他的嘴唇开始发青。
李铭哲"必须立刻取出它！"
李教授拿起导管，手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李铭哲"该死...我的药..."
马嘉祺这才注意到李教授的脸色变得灰白，呼吸急促。他迅速扶他坐下，从他口袋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片硝酸甘油塞到他舌下。
李铭哲"你来做。"
李教授抓住马嘉祺的手腕
李铭哲"步骤很简单...超声引导下...导管到位...电磁吸除..."
马嘉祺看向痛苦挣扎的宋亚轩，又看看虚弱的李教授。他没有选择。戴上无菌手套，拿起导管，在超声引导下小心翼翼地插入宋亚轩的股静脉。
李铭哲"向左...再向左..."
李教授虚弱地指导，
李铭哲"看到亮点了吗？那就是目标..."
导管在血管中穿行，马嘉祺的手稳如磐石，尽管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屏幕上，那个小小的金属物体越来越近...
突然，门被猛地踢开。马嘉祺回头，看到小玲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把枪，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她身后的人——徐伯，被绑着双手，满脸是血。
苏玲"停下手术。"
小玲的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
苏玲"否则老人会死在你面前。"
马嘉祺的手僵住了。宋亚轩在手术台上痛苦地挣扎，李教授虚弱地试图站起来，徐伯的眼神中充满警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伯突然用头猛撞小玲的下巴，同时高喊。
徐田天"继续手术！"
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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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完
4606字
我应该存稿，然后一天发一稿，还是一天把所有稿都发出来呢。
好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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