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猫在听》最终章

《你说猫在听》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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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初雪落在音乐学院的哥特式尖顶上，张函瑞站在琴房窗前，看着奶黄包在庭院里追雪花。猫咪金色的毛发上沾着晶莹的雪粒，像撒了一层糖霜。

"别看了。"张桂源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它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琴谱上摊开的是改编版的《猫咪协奏曲》，张函瑞修改了整整三个月。他转身戳了戳张桂源的额头："都怪你，非要加那段四手联弹，教授说难度太高了。"

张桂源捉住他的手指，轻轻吻在指尖："你弹得下来。"

奶黄包突然在窗外"喵"了一声，爪子拍打着玻璃。它嘴里叼着个亮晶晶的东西——是张函瑞昨天丢的钢笔盖。

"小偷猫。"张函瑞开窗把它抱进来，雪花随着冷风飘进琴房，"又去翻我的包？"

奶黄包骄傲地昂着头，把钢笔盖放在乐谱上，正好压在那个反复修改的小节。张桂源轻笑一声："它比你懂音乐。"

圣诞音乐会前夜，张函瑞在公寓里熨烫演出服。奶黄包蹲在沙发上监督，时不时伸出爪子拍打蒸汽。

"别闹。"张函瑞拎起猫咪的后颈，"这可是你爸攒了三个月生活费买的。"

手机屏幕亮起，左奇函发来视频邀请。背景里是熟悉的"喵时光"猫咖，杨博文正在柜台后给一只橘猫梳毛。

"看到没！"左奇函把镜头对准墙上的海报，"我们搞了同步直播！明天整个猫咖都会看你们演出！"

海报上是张桂源和张函瑞的演出照，角落里还P上了奶黄包的脑袋。张函瑞笑出声："店长姐姐同意你这么折腾？"

"她比我还积极好吗！"左奇函转了下镜头，店长姐姐正在调试投影仪，"我们还准备了——哎哟！"

杨博文一脚把他踹开："别听他的。你们好好演出，奶黄包要是敢在台上捣乱，回来扣它小鱼干。"

奶黄包对着屏幕"哈"了一声，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

音乐会当天，维也纳飘着细雪。音乐厅门口排起长队，很多人戴着猫耳发箍——这是音乐学院的传统，每年圣诞音乐会都会有猫咪主题曲目。

后台休息室里，张桂源正在帮奶黄包系领结。金渐层不耐烦地甩着头，爪子勾住了他的袖口。

"别动。"张桂源轻声说，"系好了给你吃小鱼干。"

奶黄包立刻坐直，尾巴优雅地环住前爪，活像个真正的绅士。张函瑞对着镜子调整袖扣——那是他们上周在古董市场淘到的，造型是两只相互依偎的小猫。

"紧张？"张桂源从身后抱住他。

张函瑞摇摇头，转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就是有点想家。"

奶黄包突然跳上化妆台，爪子按在张函瑞的手机上。屏幕亮起，是左奇函刚发来的照片：猫咖里坐满了人，每张桌子上都摆着小鱼干形状的饼干。

"五分钟后上场。"工作人员敲门提醒。

张桂源最后检查了一遍琴谱，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差点忘了。"

盒子里是一枚银质胸针，造型是奶黄包的侧脸，眼睛部分嵌着两颗小小的琥珀。

"生日礼物。"张桂源帮他别在领口，"虽然提前了两个月。"

张函瑞摸着胸针，突然想起高三那年，张桂源也是这样，在高考前夕送了他那个猫咪挂件。时光仿佛重叠在一起，只是这次，他们不再需要隔着屏幕说想念。

舞台的灯光亮如白昼。当张桂源的指尖落在琴键上的瞬间，奶黄包轻盈地跳到了钢琴顶部。观众席传来善意的笑声，有人举起手机拍照。

张函瑞深吸一口气，加入演奏。四手联弹的部分比排练时更加流畅，仿佛他们共用了同一个心跳。奶黄包在琴盖上踱步，尾巴随着节奏轻轻摇摆，像个严格的指挥家。

演奏到高潮处，张桂源突然偏离乐谱，加入了他们初遇时的那段旋律。张函瑞怔了半秒，随即会意地跟上——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暗号，不需要任何言语。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奶黄包"喵"地叫了一声，恰好踩在终止符上。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人高喊"Encore!"

返场曲是张函瑞改编的《圣诞快乐》，奶黄包不知从哪里叼来个小铃铛，在琴键上踩出一串清脆的伴奏。

演出结束后，雪下得更大了。他们裹着同一条围巾往家走，奶黄包蹲在张桂源肩头，像个毛茸茸的围脖。

公寓楼下新开的猫咖还亮着灯。透过结霜的玻璃，能看到店主正在收拾桌椅，几只布偶猫在圣诞树旁打盹。

"像不像'喵时光'？"张函瑞哈出一口白气。

张桂源握紧他的手："明年暑假回去看看。"

奶黄包突然从肩上跳下来，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小小的爪印。它停在公寓门口，回头看着他们，金色的瞳孔映着街灯，像是落进了星星。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楼道里的感应灯。温暖的光晕中，张桂源吻去张函瑞睫毛上的雪花，而奶黄包已经熟练地用爪子推开了里屋的门——那里有它最爱的猫爬架，铺满阳光的窗台，和永远装着小鱼干的瓷碗。

维也纳的雪夜静谧如诗，奶黄包蹲在落地窗前，金色的瞳孔里映照着城市灯火。张函瑞赤脚踩在暖融融的地毯上，指尖还残留着钢琴漆面的凉意。

"过来。"张桂源从琴凳上起身，黑色演出服袖口沾着一点奶油——是刚才谢幕时观众塞给他的圣诞蛋糕。他解开领结，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红痕，那是奶黄包下午彩排时留下的"艺术指导"印记。

张函瑞笑着去摸那道痕迹，却被捉住手腕。张桂源的手心比平时烫，带着演出后的余温："左奇函发了二十七条消息。"

手机屏幕亮起，是"喵时光"的实况转播。镜头扫过欢呼的人群，定格在杨博文身上——他正手忙脚乱地按住一个奶黄包等身立牌，而左奇函躲在后面疯狂撒猫薄荷。

"店长说..."张函瑞突然被奶黄包跳上肩膀，猫咪的尾巴扫过他的鼻尖，"要用演出费给你买新钢琴。"

张桂源挑眉："给我？"

"准确说是给奶黄包。"张函瑞从猫咪项圈里抽出一张迷你支票，收款人写着"Mr.Golden Bao Bao"，金额栏画满了小鱼干图案。

厨房飘来热可可的甜香。张桂源搅拌着牛奶锅，后颈还留着演出时聚光灯晒出的淡红。奶黄包蹲在料理台上监工，爪子时不时拨弄散落的乐谱——那些被反复修改的音符旁，不知何时被张桂源画满了简笔小猫，最新一页还添了戴圣诞帽的奶黄包。

"看这个。"张函瑞从沙发下拖出湿漉漉的快递箱，"刚才送到的，左奇函的'惊喜'。"

纸箱里涌出熟悉的气息：家乡街角的糖炒栗子、杨博文手织的猫咪围巾（绣着"维也纳分店"字样）、一沓泛黄的照片。最底下压着高三那年埋的时间胶囊，铁盒边缘还沾着樱花树的泥土。

奶黄包猛地扑向某个鼓囊囊的包装袋，撕开竟是做成猫咪形状的麻辣小鱼干。张桂源捡起飘落的照片——初雪的天台上，少年时期的张函瑞趴在栏杆上打盹，而照片边缘，能看到他自己欲盖弥彰举起的外套一角，正悄悄往对方肩上搭。

"那时候..."张函瑞从身后贴近，呼吸扫过张桂源耳后的敏感带，"你就已经..."

突如其来的视频通话打断了他的话。屏幕里左奇函顶着夸张的猫耳发箍："重磅消息！店长要开分店了！"镜头转向墙上地图，维也纳的位置被钉上奶黄包的照片，"特许经营权归你们家猫总。"

杨博文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别听他的，明明是..."视频突然黑屏，三秒后收到加密文件：【求婚作战计划.zip】，解压密码是奶黄包的生日。

奶黄包突然从窗台跃下，叼起茶几上的银质胸针。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它轻盈地跳上钢琴，将胸针放在最高音的琴键上。

"叮——"

清越的琴音在雪夜里回荡。张桂源忽然单膝跪地，从琴凳暗格里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张函瑞看清盒中那对镶嵌着琥珀的戒指时，手指微微发抖——那两颗琥珀里，封存着奶黄包褪下的金色毛发。

"其实准备了很久。"张桂源的声音比琴音还轻，"本来想在毕业音乐会上..."

奶黄包用爪子按下录音笔开关。琴房里突然响起他们第一次合奏的《月光》，夹杂着当年奶黄包踩键盘的杂音。录音放到三分十二秒时，背景里突然传出张桂源从未说出口的那句："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窗外，圣诞烟花突然绽放在维也纳夜空。张函瑞在璀璨的光芒中俯身，额头抵住张桂源的眉心："你早就知道奶黄包会帮忙？"

戒指被套上无名指时，奶黄包正蹲在谱架上舔爪子。它金色的瞳孔里映着相拥的两人，尾巴得意地翘成心形，仿佛在说：没有我你们怎么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