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猫在听》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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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晨光还未完全苏醒,张桂源在一声细微的"咔嗒"声中惊醒——那是奶黄包用爪子拨开门缝的声响。
他猛地坐起身,被子滑落至腰间。冷汗黏在脊背上,睡衣裤的异样触感让他瞬间僵住。梦境残留的温热吐息仿佛还缠绕在耳际。
"喵?"奶黄包跳上床尾,金色瞳孔在昏暗中放大。它歪头看着主人通红的脸,突然凑近嗅了嗅被单,胡须可疑地抖动起来。
三小时前的梦里也有这只猫。
起初只是寻常的午后,阳光透过猫咖的玻璃窗,奶黄包蹲在钢琴上舔爪子。可当张桂源弹到肖邦的《雨滴前奏曲》时,猫咪突然跃入他怀中。
"桂源。"
猫的叫声变成了清朗的少年音。金渐层的皮毛融化成熟悉的卫衣布料,爪垫变成温热的手指,正顺着他的手腕内侧缓缓上移。
"你这里..."梦里的张函瑞贴在他耳后轻笑,"比琴键还烫。"
冷水冲过发烫的耳根时,张桂源盯着浴室瓷砖上的水渍发呆。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发红,锁骨处还有道可疑的抓痕——八成是奶黄包今早的杰作。
可梦里被指甲刮过的触感太过真实。
"张桂源!"门外突然传来拍门声,"奶黄包把我拖鞋叼走了!"
花洒的水声戛然而止。张桂源攥着毛巾的手一紧,那个带着睡意的声音与梦中重叠,让他好不容易平息的血液再次沸腾。
厨房里,张函瑞正踮脚够橱顶的猫粮。睡裤因为动作提起一截,露出脚踝上淡色的胎记——梦里张桂源曾在那里留下牙印。
"给。"张桂源快步上前取下袋子,刻意避开对方蹭过他胸口的发梢,"...裤子。"
"嗯?"张函瑞低头,突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哇,我们张大学霸还会害羞?"他故意凑近,"难道做春梦了?"
奶黄包适时地打翻水碗。
晨跑计划宣告破产。
张桂源机械地翻着乐谱,余光里张函瑞正盘腿喂猫。少年睡衣领口歪斜,锁骨处沾着奶黄包蹭上的金毛,与梦中景象诡异地重合。
"今天练这首?"张函瑞突然挨着他坐下,指尖点在《猫之圆舞曲》上。他手腕有淡淡的沐浴露香,是张桂源常用的雪松味。
钢琴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奶黄包跳上琴盖,尾巴扫过张桂源发烫的耳尖,仿佛在说:你完蛋了。
"我出门了!"张函瑞咬着面包片冲去学校,围巾在身后飞扬如旗帜。
公寓突然安静得可怕。张桂源盯着对方留在茶几上的马克杯,杯沿还印着半圈齿痕。奶黄包把毛茸茸的脑袋塞进他手心,"喵"了一声。
手机震动。
[张函瑞]:对了
[张函瑞]:你梦里的人
[张函瑞]:该不会是我吧?
奶黄包看着主人瞬间红透的耳根,满意地踩碎了最后一块理智。
张桂源的手机"啪"地掉在了地上。
奶黄包敏捷地跳开,尾巴高高翘起,饶有兴趣地看着主人僵硬的背影。张桂源站在原地,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围裙边缘——那是张函瑞上周买的,上面印着"世界第一猫奴"的字样,还画着一只神似奶黄包的卡通猫。
[...不是。]
他缓慢地打字,删掉。
[你怎么知道?]
删掉。
[...]
最后他只回了一个句号。
手机立刻震动起来。
[张函瑞]:哇
[张函瑞]:真的是我啊?
[张函瑞]:那我得知道细节
[张函瑞]:你别跑
张桂源把手机反扣在桌上,额头抵着冰箱门降温。奶黄包趁机跳上料理台,爪子扒拉着那盒刚开封的黄油。
"别闹。"张桂源把它抱下来,却听见"叮"的一声——猫咪不知何时踩开了微波炉。
这个早晨彻底失控了。
音乐学院门口,张函瑞靠着银杏树等人。他手里转着片金黄的叶子,时不时瞄向教学楼的方向。几个路过的同学冲他打招呼,他笑着挥挥手,卫衣领口随着动作滑向一侧,露出锁骨上浅浅的红痕——早上奶黄包蹭的。
张桂源出现时,张函瑞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解释一下?"他小跑过去,手指勾住张桂源的背包带,"关于你的梦。"
张桂源别过脸:"...没什么好说的。"
"哦——"张函瑞拖长音调,"那就是很精彩的意思。"
回家的路上,张函瑞一直在哼歌。他故意贴着张桂源走,肩膀蹭着肩膀,就像梦里那样。每当张桂源往旁边躲,他就变本加厉地靠过去。
奶黄包蹲在公寓门口等他们,面前摆着被撕烂的纸巾盒——显然它也没闲着。
"你看,"张函瑞弯腰挠猫咪下巴,"连奶黄包都想知道细节。"
张桂源沉默地换鞋,沉默地放下背包,沉默地...被张函瑞按在了沙发上。
"跑什么?"张函瑞跨坐在他腿上,手指戳着他发烫的脸颊,"梦里不是挺大胆的吗?"
奶黄包跳上沙发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尾巴愉快地晃来晃去。
张桂源深吸一口气,突然翻身把人压住。张函瑞的惊呼被堵在唇间,卫衣下摆不知什么时候被掀了起来,露出腰间敏感的皮肤。
"...等等!"张函瑞喘着气推开他,"我还没准备好听细节——"
张桂源低头咬住他的喉结:"晚了。"
奶黄包识趣地跳下沙发,尾巴尖勾走了张函瑞掉在地上的发绳。它蹲在猫爬架上,看着两个纠缠的身影,满意地"喵"了一声。
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一切镀上温暖的金边。
[张函瑞的手机亮了一下]
[左奇函]:周末来猫咖吗?]
[左奇函]:杨博文想奶黄包了
奶黄包蹲在猫爬架顶端,金色的瞳孔在暮色中微微发亮。它看着沙发上纠缠的两个身影,尾巴尖愉悦地轻轻摆动。
张函瑞的手机又亮了几次,屏幕上的消息不断弹出:
[左奇函]:???
[左奇函]:人呢?
[左奇函]:该不会又背着我们...
消息提示音被淹没在亲吻中。张桂源的手指穿过张函瑞的发间,将他按在沙发靠背上。张函瑞的卫衣半褪,****************************
"等、等一下..."张函瑞喘息着推开他,"手机..."
张桂源皱眉,伸手捞起地毯上的手机,正准备关机时,屏幕又亮了起来。
[杨博文]:别闹了
[杨博文]:奶黄包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杨博文]:医生说它又胖了200克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暧昧的气氛瞬间破功。张函瑞噗嗤笑出声,伸手去抢手机:"让我看看!"
奶黄包似乎察觉到在说自己,不满地"喵"了一声,从高处跳下来,精准地落在张桂源肩上。它用爪子扒拉着主人的耳朵,像是在抗议什么。
"看来某人需要减肥了。"张函瑞戳了戳奶黄包圆滚滚的肚子,换来一记猫拳。
张桂源把猫抱下来,顺手整理好张函瑞凌乱的衣领:"周末去猫咖?"
"去啊,顺便让左奇函看看..."张函瑞坏笑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某些人的'罪行'。"
奶黄包突然跳到茶几上,把张桂源放在那里的乐谱踩得乱七八糟。它骄傲地昂着头,仿佛在说:现在该关注我了。
张桂源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张函瑞则抱着奶黄包窝在沙发上,一边回复消息一边偷瞄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张函瑞]:周末见
[张函瑞]:记得带够钱
[张函瑞]:你家杨博文上次喂胖的猫,医药费得报销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公寓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奶黄包在张函瑞怀里打起呼噜,厨房飘来食物的香气,手机屏幕上的消息还在不断弹出。
在这个平凡的傍晚,一切都恰到好处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