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结梁子

苏祎抬起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辅助线我画错了？”沈辞玉伸出手，在空中轻轻一点，“画过了。”苏祎默默听从“指挥”，重新调整了辅助线。在沈大学霸的指导下，苏同学终于把那道习题啃了下来。

“你脸怎么了？”沈辞玉突然盯着他的脸问，语气平静得像在评论天气。苏祎假装若无其事，“肿了吗？”他反问，声音轻飘飘的，好像这事跟他毫无关系。沈辞玉微微点了点头，动作很轻，但足够让苏祎心头一紧。“被我爸打的。”苏祎依旧表现得很镇定，可心里却暗暗骂开了：“这个二愣子该不会想笑话我吧？真是烦死了。”

沈辞玉沉默了一会儿，才冒出一句：“疼吗？”苏祎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他迟疑片刻，故作无所谓地说：“习惯了。”沈辞玉又追问：“为什么打你？”这次苏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回道：“关你屁事。”

沈辞玉皱了皱眉，转身就往楼上走。苏祎急了，“喂！你干嘛去啊？”沈辞玉头也不回，丢下一句：“关你什么事。”苏祎顿时哑口无言，只能站在原地发呆。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苏舒探出脑袋，“你在干啥呢？”苏祎摇摇头，“没干啥，你来干嘛？”苏舒晃了晃手中的外卖袋子，“下楼取外卖呀，走了，上楼吃饭！”苏祎点点头，跟着苏舒一起上了楼。

晚饭时间很快就到了，周建带着苏舒和苏祎来到饭店，几个老师也陆陆续续到了。苏祎坐在那里，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班主任——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此刻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苏祎默默将掏出的手机重新塞回口袋，安静地坐下与苏舒聊天。

不久，包厢门被推开，于华带着沈辞玉进来。苏祎一抬头，看见脸色苍白的沈辞玉，愣了一下，但并未在意。很快，他意识到不对劲——现在空着的座位只有两个：一个在他旁边，一个在吴月旁边。而于华已经朝吴老师那边走去，这意味着沈辞玉最终会坐在自己旁边。

果不其然，沈辞玉坐到了他身旁。苏祎内心烦躁，却假装无事，继续与苏舒聊天。这时，旁边传来轻微的咳嗽声，苏祎转头问：“你没事吧？”沈辞玉摇头：“没事。”苏祎暗自冷笑：“死装哥怎么咳不死你！”

服务员上菜后，苏祎开始故意捣乱：只要沈辞玉想夹的菜，他必定抢先夹一筷子，然后迅速转头装作若无其事飞快将菜转走。到第六盘菜时，沈辞玉终于忍无可忍，放下筷子质问：“苏祎！你能不能好好吃饭？”苏祎一脸无辜：“我这不是在好好吃饭吗？”沈辞玉无语，起身朝门外走去。苏祎得意地想：“这个SB终于走了。”

然而，他的得意没能持续多久。老师们开始高谈阔论，苏祎听不下去，迅速离席。酒店后院有一座僻静的凉亭，苏祎绕了一圈才找到。刚走进去，就看见沈辞玉坐在亭子里，冷冷道：“哟，大学霸也出来躲清静来了？”沈辞玉冷哼一声：“你吃饱了？”两人之间的梁子彻底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