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和吴美丽逃进一栋废弃居民楼，两人靠在楼梯拐角喘息。吴美丽的脚底还在渗血，踩在台阶上留下点点红印。王俊凯蹲下身，“脱了袜子。”
“我自己来。”她想往后缩。
“别逞强。”他抓住她的脚踝，动作轻了些，“你都快走不动了。”
她咬着嘴唇没说话，任由他小心地把袜子卷下来。伤口被碎玻璃划破，边缘有些发青。王俊凯从背包里翻出医疗包，撕开纱布。
“疼吗？”他一边包扎一边问。
“还行。”她声音闷闷的。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跟上来的时候，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不知道你去哪儿，只能跟着。”她盯着他手上的动作，“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
他手停了一下，继续包扎，“以后别这样。”
“为什么？”她忽然抬头，“你觉得我不行？还是怕我连累你？”
他没回答。
“我知道自己不是王源、千玺那样的人。”她声音有点抖，“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王俊凯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有看不起你。”
“那你为什么总把我推开？”她盯着他，“在咖啡馆的时候，你就想一个人去见那个人，对不对？”
他沉默了几秒，“我不想你卷进来。”
“可我已经在这条路上了。”她声音低了下来，“那天晚上在仓库，你替我挡下那一枪，我就已经回不去了。”
空气里有一丝消毒水的味道，混着血腥气。王俊凯的手指轻轻按在她脚踝上，像是确认伤口不再流血。
外面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他说，“等天亮再处理U盘的事。”
吴美丽点点头，“我知道有个地方。”
“在哪？”
“我以前复读的时候，常去一个旧书摊。”她说，“老板是我同学的舅舅，人挺好的，有时候会让我在那里写作业。”
“现在还能用？”
“应该可以。”她站起来，试了试脚，“走得了。”
王俊凯站起身，背起背包，“带路。”
两人从后门离开居民楼，绕过几条小巷。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有些坏掉的，照得路面斑驳。吴美丽走在前面，脚步比刚才稳了些。
“你爸妈知道你在外面过夜吗？”王俊凯突然问。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
“他们会担心。”
“他们只会担心我什么时候回去复读。”她苦笑了一下，“我爸到现在都不接受我的决定。”
王俊凯没说话。
“你呢？”她问，“你家里……有人找过你吗？”
他脚步顿了一下，“没有。”
“你妈……她还好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挺好的。”他声音很轻。
吴美丽没再问。她知道自己问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两人走到一个街口，吴美丽停下脚步，“就在前面。”
王俊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间老旧的店铺，招牌已经褪色，玻璃橱窗里摆着几本旧书。门边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暂停营业”。
“钥匙在我这。”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老板借我的。”
她打开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王俊凯跟进去，顺手关上门。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一点点月光。吴美丽摸索着找到开关，啪的一声，一盏老式吊灯亮了起来。
店里堆满了书，地上、桌上、架子上都是。角落里有一张折叠床，上面铺着一条旧毯子。
“你可以睡这里。”她指了指床，“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毛巾。”
王俊凯放下背包，走到书架前随便翻了几本。大多是旧教材和小说，封面都磨得起毛了。
“给。”吴美丽递过来一条白毛巾，“虽然有点旧，但干净。”
他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
“你的衣服湿了。”她看着他肩膀，“要不要换件干的？”
“不用。”他把毛巾叠好放在桌上，“一会儿就干了。”
她站在旁边，看着他整理背包里的物品。他动作利落，像是做过无数次。
“你以前经常这样跑来跑去吗？”她问。
“习惯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那你以前……也一个人逃命？”
他手顿了一下，“有时候。”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声音有点轻，“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事……”
他终于抬头看她，“因为没得选。”
她咬了咬嘴唇，“你现在有我们了。”
他看着她，眼神有一瞬间的动摇，“我知道。”
外面风大了些，吹得窗框发出轻微的响动。吴美丽靠近了一点，“你冷吗？”
“不冷。”他说。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你手好凉。”
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我没事。”
她没说话，只是坐到床边，拉了拉毯子的一角，“一起盖吧，暖和些。”
他犹豫了一下，“你睡床，我坐这儿就行。”
“别逞能。”她把毯子铺开，“两个人一起暖和。”
他最终坐在她身边，毯子盖住两人的肩膀。靠得很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
“你以前从来不让我靠这么近。”她低声说。
“那时候是逃命。”他说，“现在……也没多远。”
她笑了笑，“你知道吗？你其实没那么冷。”
他没接话。
“你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扛所有事。”她继续说，“所以别人靠得太近，你会害怕。”
他手指动了动，“我不是……”
“你不用解释。”她靠在他肩上，“我明白。”
外面的风更大了，吹得窗户咯吱作响。王俊凯没有动，也没有推开她。他的手悄悄握紧又松开，像是在挣扎什么。
“那张照片……”她忽然开口，“你还想着吗？”
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什么照片？”
“就是咖啡馆里那个人给你的，你队友和黑帮头目握手的照片。”她声音很轻，“你一直都没放下。”
他没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背叛你的不只是他？”她问，“还有整个世界？”
他终于开口，“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天我没离开基地……如果我早一点发现……”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她打断他，“你不是神，不可能救所有人。”
他苦笑了一下，“可我还是得活下去。”
“因为你还有我们在。”她转头看着他，“还有我。”
他终于看向她，目光复杂，“你不该卷进来的。”
“可我已经来了。”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而且，我不想走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同时警觉起来。王俊凯立刻把手伸向背包里的刀。
吴美丽压低声音，“可能是巡逻的警察。”
他没放松警惕，“我们得换个地方。”
她点头，“我知道还有一个更安全的。”
\[未完待续\]吴美丽的手指还握着门把，王俊凯已经站在她身后。脚步声在门前停了。
两人屏住呼吸。
门外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警棍敲在铁门上。接着是几句模糊的对话，几个穿制服的人影从窗前走过。
等声音远了，王俊凯才松开握刀的手。
“你确定还有安全的地方？”他低声问。
她点头，“我以前躲债的时候发现的。”
“躲债？”
她扯出一个苦笑，“我爸不让我退学，断了生活费，我只能偷偷打工。有段时间实在没地方住……”
她没说完，王俊凯已经背起包，“带路。”
旧书摊的后门通向一条狭窄的巷子。两人贴着墙根走，月光被高楼遮住，巷子里几乎全黑。吴美丽踩到一块松动的砖，脚下一滑。
王俊凯立刻伸手扶住她肩膀。
“谢谢。”她小声说。
他没有松手，一直护着她走到巷子尽头。
吴美丽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是一间废弃的仓库，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纸箱。
“这里？”他打量四周。
“我以前在这睡过几天。”她走到角落，掀开几张纸板，露出一个铁皮柜，“藏进去就行。”
王俊凯蹲下来检查铁柜，空间勉强够两人蜷缩进去。
“你先。”他说。
她钻进去，他跟着进去，关上门。柜子里很窄，两人几乎是面对面挤在一起。
吴美丽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
“你身上真冷。”她说。
他没说话。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再冷一点，我就要咬你了。”
他身体一僵。
她笑了，“逗你的。”
他还是没说话。
外面传来猫的脚步声，爪子挠着铁皮柜，两人都屏住呼吸。猫待了几秒，走了。
“你说那个人，为什么会找你？”她忽然问。
王俊凯沉默几秒，“他认识我以前的队友。”
“就是那个和黑帮头目握手的人？”
“嗯。”
“你觉得他会告诉你真相？”
“也许。”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他低头看她，“你该担心的是怎么活着回去。”
她仰起头，“只要你在我就安心。”
他眼神闪了一下，“别这么说。”
“为什么？”她声音轻得像叹气，“我就是这么想的。”
柜子里空气变得粘稠，她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痒得他微微侧头。
她忽然问：“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他愣了一下。
“我是说，在基地的时候。”她补充，“或者更早。”
他摇头。
“撒谎。”她笑了，“你那么好看，肯定有人喜欢你。”
“不是每个人都会注意这些。”他说。
“可我会。”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从第一次在咖啡馆看到你，我就注意到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想从中找出什么答案。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比刚才更近。
王俊凯轻轻把她往怀里拉了拉，让她的脸埋进他颈窝。
她脸红了，却没有挣扎。
脚步声绕过仓库，渐渐远去。
她在他怀里轻声说：“你心跳好快。”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否认。
“你也紧张吗？”她问。
“嗯。”
“是因为我靠得太近？”
他没回答。
她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王俊凯立刻捂住她的嘴，手指竖在唇边。
门开了，一个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束扫过仓库，最后停在铁皮柜前。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