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最后一场拍摄任务准点开始。
沈芜换好练功服，在舞房内热身。
拍摄要求的舞蹈动作和昨日大棚内一致，只是丁程鑫从入局者变成了看客。
她在舞房内翩翩起舞，而丁程鑫则站在门口。
镜头从他的背影 出发，慢慢推进，大门上镶嵌的玻璃视角清晰可见她跳舞的场景，而后一点，一点，丁程鑫消失在镜头里，沈芜占据了整个画面。
停留几秒，镜头转换又回到丁程鑫身上。
他靠在墙边，看着她一遍遍重复那些熟悉的动作，思绪飘远。
二十七岁的沈芜和十七岁的沈芜完全重合在一起。
他突然想到，她曾和他说过她的舞蹈梦想。
万能龙套【导演】Cut！
喇叭里尖锐的声音打断丁程鑫的思绪，导演喊到，
万能龙套【导演】OK，结束收工。
沈芜停下动作，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后走向门口。
丁程鑫还站在那里，一袭白衬衫，或许是天气太热，上面两颗扣子被解开，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截白皙锁骨。
她抬眼瞟了一眼，快速从他面前经过。
衣服是在他车上换的，李干守在门口，一直等她结束。
出来时，丁程鑫和他并排站着。沈芜下车，让出空间给他。
此时七点多钟，蔚蓝的天空出现隐约可见的暗灰色调，一般清晰一半朦胧。
等丁程鑫换好衣服提醒他们上车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紫粉色点缀在深蓝的天空中，恍惚一下，就被黑夜吞噬。
保姆车发动，几分钟后停在校门口。导演和一群工作人员站那闲聊。
丁程鑫下车，沈芜紧随其后。
夜里的风褪去热气捎带凉爽，沈芜额前的发丝微微摆动。
丁程鑫默默看了她一眼，却被她的目光正好捕捉到。
他也不觉尴尬，自然撇开，一系列动作水到渠成。
万能龙套【导演】程鑫，我们待会儿打算去吃宵夜，你来不来？
林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程鑫不了，这段时间太累想休息几天。
万能龙套【导演】也是。
林先笑笑，夹着烟的手指轻轻抖了几下，遂复吸一口，
万能龙套【导演】林欲初那个扒皮，肯定这段时间快把你榨干了。
他调侃的语气太过熟络，沈芜没忍住偷听了几句。
万能龙套【导演】等我忙完回去说说他，这还是兄弟都没个轻重。
丁程鑫扬眉轻笑，嗓音低沉，
丁程鑫那我就等你替我行道。
万能龙套【导演】哈哈哈。
林先大笑完，突然叫她，
万能龙套【导演】欸，沈芜，你真的没有进娱乐圈的想法吗，我觉得你的形象很适合啊。
蓦地被点名，她还以为自己被抓包了。
万能龙套【导演】不过，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先扔掉烟蒂，鞋子在火星上碾了几下。
他走到她身边，抬手正要拍她的肩膀，一只大掌忽的把他拦了回去。
丁程鑫拍拍他，
丁程鑫那你们吃，我和她就先过去了。
万能龙套【导演】行。
林先道。
沈芜学着丁程鑫的样子和林先道别，摆摆手，最后跟着他上车。
车门一关，丁程鑫就顺势倒了下去。他闭着眼，左手食指弯曲，用指关节揉着山根处。
李干哥，眼睛痛？
李干正准备发动车子，见他老毛病犯了，从副驾驶兜里掏出一张敷眼贴。
李干给你。
丁程鑫接过戴上。
李干沈芜姐，你要吗？
李干问她。
沈芜摇头拒绝。
车厢里陷入沉寂，只剩下引擎运作的声音。
这里离酒店不远，二十分钟车程。没人说话，沈芜学着丁程鑫的样子，把椅子往后调整，也打算躺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他了。丁程鑫突然侧身面对她，好在有眼罩阻挡，不然她此刻的慌张就会一览无余。
他张了张口，声音带着一阵被沙砾摩擦过的低哑，
丁程鑫你不是不想问林先和林欲初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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