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十点多,沈芜站在门口按了几下门铃,都未见有人来开门。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白韵应该买完菜在家。
她喊了两声,依旧无人。
只能放下行李,从包中摸索找出钥匙。
客厅没人,厨房也没有白韵的身影。
沈芜把行李扔进房间,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那端响了很久才接通。
沈芜妈,你怎么不在家?
沈芜听见她那里传来什么喊号的声音,随即白韵结结巴巴开口,
白韵我、我身体不舒服在医院拿药。
沈芜生病了?怎么没和我说?你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白韵不用来不用来,我马上就回去了。
那段急匆匆挂断电话。
白韵的行为是在奇怪,偷偷摸摸像是瞒着她什么。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门口传来声响,沈芜起身去开门。
白韵手里提着一个两层保温饭盒,并没有什么装药的袋子。
她一进门就钻进厨房,沈芜跟过去,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白韵我、我给你做饭啊。
白韵边洗饭盒,边赶她出去。
沈芜去医院还要带饭盒?探病?
盖子掉落在洗手台上,白韵慌张捡起,支支吾吾,
白韵你刘姨、她之前借了才记得还回来。
沈芜虽然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她把桌上的灰色袋子提过去,掏出盒子拿了一块点心递到她嘴边。
若是平时,白韵定会惊讶,可现在却是心不在焉地睨了一眼,似乎都没有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匆匆做完饭,提着那个饭盒又出门了。
沈芜妈!
沈芜叫住她。
白韵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
沈芜妈!
她追了出去。
白韵你自己在家里吃啊,吃完洗下碗。
沈芜怎么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试探,
沈芜也没见爸回来吃饭。
一语中的。
白韵眼神闪躲。
沈芜爸住院了?
白韵我也没想瞒你。
白韵突然声音哽咽,
白韵只是这次有点严重,怕你知道担心。
从未在她口中听到过“严重”二字,即使是当初家里濒临破产,沈柏为了拉投资喝出胃出血住院了,白韵也是说住几天院就好。
严重。
沈芜眉头紧皱,
沈芜就这你还打算瞒着我,是不是等爸出院了我都不知道他住过院?
她看着她,语气紧张,
沈芜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
市第一医院,重症病房。
沈柏躺在床上,右腿被白色纱布吊起。
沈芜站在病房外,透过黄色大门的小窗户向里看了一眼,眼睛瞬间红了。
沈芜这样了还瞒着我?
她问白韵,
沈芜什么时候的事?
白韵就你去兰市那天晚上,大半夜,说是没看清被大货车追尾了。
沈芜大半夜为什么还没回家?
她捕捉到关键信息。
白韵说是——
病房门突然从里面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立于墙侧。
沈芜定睛看去,顾宴礼表情凝重地看着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不等她开口询问,男人率先出声,
顾宴礼来了怎么不进去?白阿姨,东西给我吧。
他极其自然接过白韵手里的饭盒,走到桌子边放下。
沈柏肚子上缠绕厚厚一圈白纱布,几乎无法动弹,听见她的声音,转了转脖子,咧嘴笑了笑。
难看死了!
沈芜的眼泪差点流下来,努努嘴,收住情绪。
沈柏芜芜,来啦。
沈柏一字一顿,说得很是费劲,每发出一个音调,嘴角都要抽搐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点头。
白韵抢救了一晚上,昨天昏了一天,今天早上才醒,说话还不利索。
白韵解释道。
沈芜突然背过身走向墙角,趁他看不见的时候擦了擦眼角的泪。
顾宴礼跟在她身后,想伸手拍拍她的背以做安抚,却被她不动声色避开了。
他轻叹口气,将手中的抽纸递给她。
她接过,擦拭干净脸颊上的泪痕,偏头看他,声音带着哽咽的阻塞感,
沈芜你怎么在这?
顾宴礼身体明显一僵。
可纸包不住火,事情真相终究会被她知道,他没想瞒着她。
拉着沈芜出了病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顾宴礼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是每次应酬完,顾宴礼都将自己的熟人介绍给沈柏,为了让他多赚几单。
那天晚上事发突然,黑夜里视线受阻,车子开出去没几步路,就在三岔口的转弯处发生意外。
他第一时间打急救电话把沈柏送来医院。
白韵赶来,告诉他沈芜出差去了,怕她在外一个人承受不住,才选择瞒着她,想着等沈柏脱离危险了再将真相托盘而出。
他的本意是好的,顾宴礼着急解释,
顾宴礼我也是看沈叔叔太过辛苦。
沈芜够了!
沈芜打断他,她深吸几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
沈芜我知道这事怪不到你头上,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接受。但是,顾宴礼——
她的双眸凝视着他,语气严肃,
沈芜我说过,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只是希望你能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顾宴礼嘴唇紧抿,不死心反问,
顾宴礼沈芜,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
是,不该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可他的出现,确实扰乱了她的生活。
也许开始是沈柏动了多跑几单的心思,可以后呢?凡什么他都要插手吗?
沈芜思量许久,语调平静开口,
沈芜顾宴礼,你没出现的这几年,说实话我过得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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