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A
巫师塔最高层的长老会议室空无一人。
宋亚轩的指尖划过顾明渊常坐的那把雕花骨椅，紫眸微微眯起。
椅背上几乎不可见的黑色粉末在他触碰时突然燃烧，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
"深渊魔法的痕迹"
宋亚轩捻灭指尖的火星，转向正在翻看档案的刘耀文。
"至少使用了十年以上"
刘耀文将一沓泛黄的实验记录扔在桌上，月光银长剑在鞘中嗡嗡作响。
"不止十年，看这个日期——二十年前，就在我兄长继任狼王的那天"
宋亚轩拿起最上面那张羊皮纸，上面详细记录了如何将黑魔法孢子植入狼族战士体内。
落款处顾明渊的签名旁，画着一个微小的六指手印——黑巫师结社的标志。
"所有线索都连起来了"
宋亚轩的声音冷得像极地寒风。
"他利用长老身份接触历代狼王，在苍月之吻上做手脚..."
他的话戛然而止。
会议室的水晶吊灯突然熄灭，十二面墙镜同时映出扭曲的人影。
一个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聪明的小亚轩，可惜太迟了"
顾明渊的身影从最大的墙镜中缓步走出。
这位向来以儒雅著称的老巫师此刻披着血迹斑斑的黑袍，左手已经异变成六指利爪。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的眼睛——完全漆黑，没有眼白，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刘耀文瞬间狼化，挡在宋亚轩面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进化，亲爱的王子"
顾明渊微笑着张开双臂，黑袍下露出镶嵌在胸口的苍月之吻碎片。
"狼族的肉体，巫师的精神力，加上深渊魔法的永生特性——我将成为新物种的始祖"
宋亚轩的法杖亮起紫金光焰。
"所以你故意引我们发现圣地"
"当然"
顾明渊的六指轻抚过墙面，所触之处立刻爬满黑色菌丝。
"需要两个血契继承者激活誓约之印，我才能吸收完整的力量"
最后一个音节刚落，无数黑影从镜中涌出！
刘耀文的剑光如银龙翻腾，斩碎最先扑来的三个影魔，却被第四只缠住左腿。
宋亚轩的净化咒及时赶到，紫雷将影魔劈成焦炭。
"困住他！"
宋亚轩向刘耀文扔出一个小瓶，里面是混合两人血液的秘药。
"我去破镜阵！"
刘耀文接住药瓶一口咬碎。
混合着玻璃碎片的血水入喉，他的狼化形态骤然巨变——银白毛发转为暗金，战纹如熔岩般在皮肤下流动。
顾明渊的影魔在这股力量前如同薄纸，被撕成漫天黑絮。
宋亚轩趁机冲向主镜。
他的法杖在空中划出古老符文，每完成一笔，就有面墙镜爆裂成渣。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整个会议室的镜子同时炸开，顾明渊发出痛苦的尖啸。
"漂亮"
刘耀文喘着粗气与宋亚轩背靠背站立。
"但他太弱了，不对劲..."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伸出数百只黑色手臂。
宋亚轩的防护罩只撑了三秒就宣告破裂，一根骨刺穿透他的肩膀。
刘耀文怒吼着想冲过去，却被突然升起的水晶牢笼困住。
"真正的战场不在这里，孩子们"
顾明渊的声音渐渐远去，会议室景象如褪色的油画般剥落。
"来看看我为你们准备的舞台"
当眩晕感消退时，宋亚轩发现自己跪在圆形祭坛中央。
头顶是血月笼罩的天穹，脚下刻满扭曲的融合咒文。
更可怕的是，刘耀文被禁锢在十步外的血色水晶中，表情痛苦而狰狞。
"放开他！"
宋亚轩想发动瞬移咒，却发现魔力如泥牛入海。
顾明渊站在祭坛边缘，六指把玩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这是深渊核心，能吸收半径一里内所有魔法能量"
他愉悦地看着宋亚轩徒劳地尝试各种咒语。
"不过我可以给你个选择——用你的命换他的"
水晶中的刘耀文疯狂摇头，金眸几乎瞪出血来。
宋亚轩却平静地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
"怎么做？"
"聪明的孩子"
顾明渊扔来一把骨刀。
"刺穿心脏，我会放他自由"
宋亚轩接住骨刀，指尖轻抚过刃口。
这把刀上淬了针对巫师的剧毒，但他更在意的是刀柄上那个小小的狼头雕刻——和刘耀文随身佩戴的护身符一模一样。
"别耍花样"
顾明渊警告道。
"我能感知你的魔力波动"
宋亚轩笑了。
他解开法袍前襟，露出心口处的皮肤。
"你知道吗？血契有个特性..."
骨刀毫不犹豫地刺入胸膛。
"当一方濒死时，所有限制都会解除"
鲜血喷涌而出的刹那，血色水晶轰然炸裂！
刘耀文如金色闪电扑向顾明渊，却在半途被宋亚轩瘫软的身体绊住。
他跪地接住爱人，颤抖的手按住那个汩汩流血的伤口。
"不...不..."
刘耀文的眼泪砸在宋亚轩惨白的脸上。
"你答应过不会..."
宋亚轩的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带血的气音。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唯有后颈的誓约之印越来越亮。
顾明渊的狂笑在祭坛上回荡。
"感人至深！现在我可以一次性收获两——"
他的嘲讽戛然而止。
宋亚轩的血突然逆流回伤口，而刘耀文的战纹爆发出刺目光芒。
两人被紫金光茧包裹，初代狼巫的记忆如海啸般涌入他们的意识：
千年前的同归于尽并非背叛，而是两位挚友为封印深渊做出的牺牲。
真正的誓约之印需要以命唤醒，以爱延续。
光茧破碎时，顾明渊惊恐地后退。
悬浮在空中的两人已经改变形态——宋亚轩银发如月华倾泻，紫眸中流转着星云；
刘耀文则完全狼化，却保留着巫师的清明眼神，金银双色的战纹覆盖全身。
"不可能！"
顾明渊尖叫着催动深渊核心。
"这力量应该属于我！"
黑色能量波如潮水涌来，却在触及两人前被一道薄如蝉翼的紫金光幕挡住。
宋亚轩缓缓抬手，顾明渊胸口的苍月之吻碎片突然发烫，烧得他皮肉滋滋作响。
"你搞错了一件事"
刘耀文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
"这不是力量，是责任"
当顾明渊痛苦地抓挠胸口时，宋亚轩瞬间出现在他背后，真正的苍月之吻抵住他的后心。
"永别了，老师"
骨刀刺入的瞬间，刘耀文从正面将月光银长剑捅进顾明渊的胸膛。
两把武器在叛徒体内相遇，迸发的净化之焰将他从内到外烧成灰烬。
一枚镶嵌着狼族金瞳的戒指叮当落地，是顾明渊存在的最后证据。
风暴平息，血月褪色。
宋亚轩踉跄了一下，被刘耀文稳稳接住。
誓约之印渐渐隐入皮肤，但他们知道，某种更深的联系已经永远刻在灵魂上。
"下次再擅作主张"
刘耀文咬着宋亚轩的耳尖低吼，"我就把你绑在狼族圣树上当装饰"
宋亚轩笑着回咬他的喉结。
"迫不及待了"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两人十指相扣的影子在祭坛上拉得很长很长。
在他们身后，新生的狼族幼苗正破土而出，嫩绿的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如同无数个未完待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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