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走后,李娇坐回书案前翻开至于案前的文书和信件。
拿起第一本,分量不轻,翻开一看“……私以为马相心系旁人,不敬公主……近日来多与庆亲王走动……还望公主早做准备。”细细读来,李娇大概明白文中所提及“马相”是属于保皇一党的纯臣,而她应该扮演着一个霍乱朝纲的贪恋权力的妖姬的角色了。往后看完,不由得感叹书此文者文采斐然,心思缜密,便起了心思,一阅署名——“姜愿 ”,字迹苍劲遒力,如松如竹。
姜愿?姜尚书?李娇大抵心中有数。
他目光不停很快看完了那些文书,全是公主亲信所报权力党派之争的事情,多次谈及马相与庆亲王对公主一派的阻挠和京城城郊雪灾一事。
李娇倚在书案前,指尖轻扣着看完的文书,又拎起一旁的几封信拆开。
开头第一封上书“容予敬上”,想是一封拜帖;第2封上书“皇姐亲启”,李娇细细想来,原身目前她已知的兄弟只有庆亲王与皇帝,信中用词亲切,想来应该不会是庆亲王,毕竟他尚与她作对,大抵是不会书信往来的;第三封没有任何的标记,措辞暧昧不清,李娇看的是又羞又尬,末尾只有一枚印章——“娇”。
李娇平复着心情,慢慢将一应文书信件就着火盆焚为灰烬。
她垂眸沉思着,似乎生来就属于这个位置。
“京城的雪灾还是要管一管啊……”
思及此处,她敛眸住声,指节颇有节奏的在书案上敲击着,思索着刚刚整理出来的一堆公主一派的关系网,雪灾一事事关民心,应该叫谁去安排呢?毕竟天子脚下,只能是一派欣欣向荣,再怎么暗流涌动也不好摆在明面上。
窗外日光斜引过,席间花影坐前移。绿裙女官躬身进来询问是否传膳,李娇看着面前的人儿垂下的双眸,睫毛蝴蝶般翩跹翕动,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正巧盖住眼中神色。
她忽有所感似的,想起她之前养在宿舍的一盆绿萝,不禁叫出了声:“绿萝……”
绿萝福身,“公主有何吩咐?”
原来真的叫绿萝吗?!!这么草率的吗?!李娇震惊之余又有些疑惑,怎么就喊出声来了呢?而且怎么会这么巧合呢?她想起自己之前做梦梦到自己成为公主,开玩笑的说要叫自己的贴身宫女,绿萝和桃夭……她到这儿的一切这么的熟练……仿佛就好像她本来就是崇宁一般……
细思极恐。她急忙打住念头,“没什么,传膳花厅吧。”李娇起身向花厅走去,忽而想起那个尚在养伤的质子,“那个偏殿的……”
“容公子?”绿萝试探着出声。
李娇听见“容”字,停下步子回头瞥了一眼绿萝,“容予?叫他再偏殿自用一些清淡的吧,好好将养,养好了就别赖在我这朝阳宫了。”
绿萝领命而去,留下那个藕粉裙女官随侍在李娇身旁。
李娇有心想试探一二,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叫桃夭,但是刚才太冒险了,幸好〝容予”那封拜帖的确是这位质子所递,不然难免露馅儿。还是算了,左右现在能喊出一个手下的名字也暂时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