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鬼了么"APP的提示音像催命符，凌晨三点还在疯狂推送。我瘫在收银台前，看手机自动跳转至阴间版界面——商家头像是个吐舌吊死鬼，推荐栏滚动着【孟婆汤买一送三】。更诡异的是配送费显示"支付三年阳寿"，而我的店铺评分不知何时变成了四颗骷髅头。
玄墨的尾巴突然拍碎屏幕："蠢货！这是饿鬼道的契约程序！"黑屏的手机却渗出沥青状液体，在空中凝成穿西装的马面："林先生，您有新的必接订单~"
订单详情页的血字让人发毛：【断肠面*1份，送往幸福公寓404室，备注：要加1998年的眼泪】。地图定位在城西烂尾楼，而倒计时显示：剩余23:59:59。
"这是拘魂令！"苏婉清夺过手机，"夜巡司档案记载，上月有七人接单后..."她调出死者照片，每具尸体都捧着空面碗，舌头打结成麻花状。
南宫明戴着防咒VR眼镜赶来："我用罗盘测过，那栋楼是..."他平板上突然弹出个血红弹窗：【泄露天机者，扣十年功德】。眼镜片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墙上拼出"死"字。
我们硬着头皮来到幸福公寓，整栋楼的外墙爬满血管状藤蔓。404室门缝渗出肉香，推门却见上千台自动贩卖机嗡鸣运转。1号机贴着"肝胆相照"，投币口塞着粘稠的胆囊；2号机标注"心心相印"，玻璃后挂着七颗跳动的...
"别看商品！"玄墨尾巴遮住我眼睛，"这些是活人生魂！"它肉垫拍向3号机，显示屏突然露出苏婉清的脸："救我！我在..."画面切换成暗网直播——她正被捆在巨型面条机上！
"幻象！"真正的苏婉清用机械臂击碎屏幕，"找主机！"她太阳穴弹出数据线接入贩卖机，瞳孔浮现二进制瀑布流："顶楼...有饕餮反应..."
电梯按钮长出獠牙，我们改走安全通道。每层楼梯转角都堆着外卖箱，里面是不同年份的黄历。玄墨嗅着2023年的箱子炸毛："有你的味道！"掀开竟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我的半颗大脑！
顶楼机房布满肉瘤主机，操作台前坐着腐烂的"我"。它转过身，颈椎发出竹节爆响："欢迎成为第1998号加盟商..."手中合同自动翻页，违约金条款用骨粉书写：【违约者永世为饿鬼炊】
苏婉清甩出电磁符咒，机房突然响起《恭喜发财》。所有贩卖机开始呕吐，器官雨中被冲出一本青铜账册。玄墨叼着账册撞碎玻璃，我们跃出窗外时，整栋楼坍缩成二维码印在手臂。
回到面馆，南宫明用桃木U盘解析账册："这是阴司的生死簿副本！"他指着1998年条目——我的生辰八字旁盖着"已收货"血印，而发货人签章竟是父亲年轻时的私印！
玄墨突然抓挠后厨铁门，我掀开地砖发现暗格。里面埋着个带锁的诺基亚手机，收件箱存着条1998年的短信：【别信饿鬼了么】。而发信号码，竟是我上周刚注销的号码！
感应门铃骤响，穿汉服的外卖员隔着门缝狞笑："您有新的超时惩罚..."他递来的餐盒里，我的半颗大脑正在分泌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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