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自动门突然长出獠牙，将晨练的老头拦腰咬断。他的下半身仍在跑步机上狂奔，肠子拖拽着货架上的奶粉罐，罐身浮现的婴儿笑脸正渗出尸油。我攥着青铜汤勺后退，货架缝隙里伸出青灰色的小手，攥着张过期的优惠券："妈妈...饿..."
玄墨的虎耳突然炸开，耳洞里钻出两条白蛆组成的耳机线。它烦躁地甩头，蛆虫落地即膨胀成克隆体婴儿，用脐带缠住灭火器喷出绿色毒雾："爸爸...抱..."
"这边！"南宫明掀开下水井盖，井壁爬满跳动的胎盘。我们踩着湿滑的脐带下降时，井底传来《摇篮曲》的电子混音版。声波震碎几个胎盘，溅出的羊水竟在铁梯上孵出人脸蜘蛛。
地底三百米处，废弃的地铁站改造成了巨型婴儿房。上千具克隆体泡在玻璃育婴箱里，后颈插着光纤输液管。他们突然集体睁眼，瞳孔映出十三娘梳头的画面："来给孩子们喂奶呀~"
苏婉清的机械狐尾突然暴长，数据流刺入主控电脑："系统被篡改了..."屏幕弹出无数个哺乳画面，每个"我"都在哺育异形胎儿。突然所有育婴箱弹开，克隆体婴儿爬出，用乳牙啃食钢化玻璃。
玄墨吞下半截地铁车厢，虎腹内传出打铁般的胎动声。它呕出团血肉模糊的金属块，落地即组装成婴儿车，车头挂着青铜铃铛："叮铃——"铃声过处，水泥地长出森森白骨。
十三娘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夫君可知母乳何来？"管壁渗出彩虹色乳液，滴在克隆体身上立刻变异——有的长出蝠翼，有的尾椎爆出蝎尾，最恐怖的是个婴儿后背裂开，伸出十三娘的狐首！
南宫明掏出电磁符咒枪："尝尝老子的五雷轰顶plus！"电弧击中狐首婴儿的瞬间，整个地铁站开始坍缩。地面裂开道血肉隧道，肉壁上的神经突触正播放我前世的死亡集锦。
"进去！"苏婉清用狐尾卷起众人冲入隧道。肉腔挤压出的黏液带有致幻效果，我望见西晋年间的自己在乱葬岗熬汤，饿鬼们跪拜高呼"饲魂天师"。玄墨突然咬破肉壁，我们跌进个青铜镜组成的迷宫。
每面镜子都映出我与十三娘的婚宴，隋朝的我在剥她的狐皮，民国的她被钉在镇魂桩上。最骇人的是赛博镜面——机械十三娘正将我的脑浆灌入量子计算机："第七千次轮回启动..."
迷宫中央的祭坛上，青铜鼎煮着截晶莹指骨。指骨突然竖起，在汤面划出血字：【食吾者得永生】。玄墨的虎爪刚触及鼎沿，鼎内爆出团肉球——那东西长着我的脸，却有着十三娘的身段，脐带缠着七个克隆婴儿。
"这才是完美的孩子~"十三娘从镜中踏出，旗袍开衩处露出机械义肢。她扯断脐带，婴儿们落地即暴长成少年模样，每个都手持青铜汤勺："爸爸，该用膳了。"
苏婉清突然自爆左臂，机械零件在空中组成卦阵。克隆少年们突然僵直，他们的天灵盖裂开，伸出光纤刺入我的太阳穴。海量记忆涌入——原来每个轮回中，我都将十三娘的心脏喂给饕餮！
玄墨趁机吞下青铜鼎，虎躯炸出漫天星斗。星光照耀下，迷宫镜面集体融化，凝成条青铜栈桥通向江心。桥下浮起九十年代的面馆，门缝渗出紫色烟雾，凝成母亲分娩时的惨叫声。
"时候到了..."十三娘扯开胸膛，机械心脏里嵌着西王母神格。所有克隆体突然跪拜，他们的脊柱裂开，绽放出青铜莲花。我手中的汤勺不受控地刺向神格，却被母亲的幻影握住手腕："孩子...汤勺要这么用..."
江底突然亮起数万盏河灯，每盏都是我的克隆体头骨。它们组成北斗阵型，托起个巨大的青铜胎盘。胎膜内传出两千年前的狐啸："恭迎西王母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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