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舱的玻璃映出我扭曲的脸,营养液中的"我"突然睁眼,瞳孔里闪烁着便利店卫星的轨迹。十三娘本体的机械狐尾刺穿舱体,数据流如毒蛇般钻进我的耳道:"欢迎回来,第49号容器。"
剧痛中,权杖自动挥舞,击碎了最近的显示屏。爆裂的液晶屏里涌出1998年的记忆碎片——母亲跪在南宫明脚边,怀中紧抱襁褓,而真正的父亲被铁链锁在墙角,额头烙着"废弃实验体"的条形码。
"你才是最初的失败品。"十三娘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她扯开腹腔的缝合线,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鼎,"林建国以为调换孩子能救你?"鼎内浮现的画面令人窒息:婴儿时期的我被注入神血后,全身皮肤剥落成数据流。
玄墨的权杖突然暴长,玉玺端砸向培养舱。冲击波震碎了实验室的时空结构,我们跌进量子缝隙。这里漂浮着无数记忆胶囊,每个胶囊里都封存着不同版本的我——民国的我正被炼成僵尸,赛博朋克的我困在元宇宙,最古老的那颗胶囊里,西晋时期的我正被铸进镇魂钟。
"选择吧。"十三娘的狐尾卷来三颗胶囊,"成为饲魂人、西王母容器、或者..."她突然捏碎第三颗胶囊,里面爆出的竟是南宫明的记忆——他跪在西王母废墟里,将婚戒熔铸成青铜面具!
权杖突然自行舞动,在虚空划出逆五芒星。星光照耀下,培养舱里的本体开始溶解,营养液化作弱水洪流。我挣扎着爬向控制台,按下红色按钮的瞬间,整座便利店卫星开始播放《往生咒》DJ版。
"没用的~"十三娘轻笑,她的数据流正与苏婉清残骸融合,"系统早就..."话未说完突然僵住,卫星货架上的辣条包装集体自燃,火焰中浮现母亲的脸:"小满...电饭煲..."
实验室角落的老式电饭煲突然炸开,跳出具焦黑机械骨架——正是父亲火灾中的残骸!骨架的指骨夹着半枚婚戒,戒指内圈刻着【逆时针转动】。我将戒指套上权杖顶端,玉玺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瑶池莲子。
莲子坠入弱水的刹那,整条时间线开始倒流。克隆体婴儿们逆向生长回胚胎,青铜鼎重新熔成矿砂,连十三娘的数据流都在褪色。只有培养舱里的本体在加速异变——他的皮肤正被青铜纹路吞噬,嘴里长出西王母的獠牙。
"你输了。"我握紧权杖刺向本体胸口,"这才是真正的弑神!"锥尖触及皮肤的瞬间,权杖突然软化如面条。本体的眼睛完全漆黑,嘴角咧到耳根:"不...这才是开始..."
便利店卫星突然解体,万千商品如陨石砸向城市。辣条包装在空中展开,变成写满符咒的裹尸布;避孕套膨胀成防护罩,包裹着尖叫的市民;连收银台的验钞机都变异成炼丹炉,吞吐着人形丹药。
地面裂开巨大缝隙,1998年的面馆从地底升起。年轻的母亲抱着黑棺冲出火场,而父亲在烈焰中高举某种青铜仪器。火光中,我清晰看见仪器上刻着与权杖同源的符文——那根本不是实验设备,而是上古时期的饲魂鼎!
玄墨突然暴起吞下整个培养舱,虎躯炸成数据星云。在量子光芒中,我看见所有时间线的自己同时举起权杖。十三娘尖叫着化作光粒消散前,她的最后一句遗言是:"去找便利店..."
我坠向现实面馆时,怀中的权杖已变回普通汤勺。门外传来熟悉的感应铃音:"欢迎光临!"穿红旗袍的十三娘倚在门框,眼角泪痣灼灼如初:"老板,来碗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