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阁的疗愈室飘着苦参与冰魄花的味道,凌霜的指尖凝出薄霜,将药碗边缘凝结的水珠拂去。舞长空躺在寒玉榻上已三日,苍白的面容几乎融进冰雾里,唯有心口处冰魄核心的微光证明他还活着。
"咳..."
药匙磕在碗沿的轻响中,榻上传来压抑的咳嗽。凌霜的手腕微微一颤,深褐药汁在碗中荡开涟漪。她迅速背过身去,蝎尾却诚实地卷起软枕垫在舞长空腰后。
"为何不用魂导喂药器?"少年嗓音沙哑,目光落在她袖口暗红的血渍上——那是前日他昏迷时,她强行镇压修罗剑气留下的伤。
凌霜将药碗重重搁在冰晶案几上,寒气瞬间冻结了溢出的药汁:"浊世老师说,冰魄核心排斥机械魂力。"她故意略过自己彻夜用蝎尾控温煎药的细节,蝎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碗底刻的"霜"字。
舞长空支起身时,玄冰锁链在榻边叮当作响。这是共生契约的反噬枷锁,此刻正将他的魂力波动与凌霜的修罗剑气强行同步。凌霜突然捏碎冰晶,寒气封住他欲催动魂核的手:"不要命了?心脉还有三道裂痕未愈!"
冰雾在两人之间凝成诡异的寂静。舞长空垂眸看向手腕,那里缠着凌霜的发带——昨夜他高烧不退时,她用来束住他暴走魂力的临时法器。
"血祭共生..."凌霜突然转身望向窗外暴雪,声音轻得仿佛要被风声碾碎,"为何选我?"
冰魄核心在她背后泛起涟漪,映出三日前炼狱般的场景:修罗剑气撕开十二重封印时,是舞长空徒手抓住她暴走的蝎尾,将冰神血脉逆灌入自己心口。
"你额间的杀神印记。"舞长空指尖凝出冰晶,在空中勾勒出双螺旋魂链,"与我的冰魄纹章,在量子层面有89%的共鸣频率。"
他刻意用学术词汇包裹真心,却见凌霜的蝎尾突然刺穿冰晶图谱。
"我要听真话。"她逼近寒玉榻,右瞳泛起血色,"那日你逆转魂核时,喊的是我的名字,不是实验编号。"
疗愈室的恒温法阵突然紊乱,浊世留在案头的监测晶石亮起红光。舞长空耳后未愈的灼伤隐隐作痛——那是血祭仪式上,他为阻止凌霜自毁魂核,徒手握住修罗剑刃的烙印。
"因为你的眼睛。"他突然抬手抚上她眼尾的金色纹路,"暴走时像熔化的琥珀,平静时..."冰晶在他掌心绽放成并蒂莲,"像极北的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