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羁绊（1）

冰窟的警报声与血肉之门的嘶吼交织成死亡交响。凌霜的瞳孔中倒映着可怖景象——三只从空间裂缝伸出的巨手，每根手指都扭曲成母亲的面容。那些面容吟唱着童年摇篮曲，歌声却裹挟着深渊孢子，在冰壁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别看！"舞长空的手掌突然捂住她的眼睛，冰神血脉的凉意渗入她发烫的皮肤。凌霜的蝎尾本能地缠住他腰身，在少年劲瘦的腰侧勒出红痕："放开...我能战斗..."

"现在不行！"舞长空的声音罕见地失了冷静。他抱着凌霜旋身避开坠落的冰锥，少女的后背紧贴他胸膛，隔着浸血的院服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当第四根手指即将抓住凌霜脚踝时，少年突然咬破舌尖，混着精血的冰晶长弓在掌心凝形。

凌霜的蝎尾自发缠上弓弦，尾钩在舞长空腕间划出血痕："用我的魂力..."

"闭嘴！"舞长空厉声打断，却将她的手指按在弓弦凹槽处。冰碧蝎尾箭成型的刹那，两人的魂力在弓身交汇成翡翠色光流，凌霜惊觉这分明是《冰魄修罗录》中最凶险的共生技——施术者需血脉交融，同生共死。

箭矢离弦的瞬间，时空仿佛被冰封。凌霜看到舞长空耳后新添的白发，看到他握弓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更看到冰晶箭身倒映着两人纠缠的身影——昨夜藏书阁疗伤时，这人也是这般抿着唇，将冰神血一滴一滴喂入她口中。

巨手在绝对零度中崩裂，那些酷似母亲的脸孔发出凄厉哀嚎。凌霜的蝎尾突然不受控地卷住舞长空脖颈，将他拉近至呼吸相闻的距离："为什么不用禁术反噬我？"她的气息喷在他结冰的睫毛上，"明明可以独活..."

冰窟在此时彻底坍塌。舞长空用后背承受坠落的玄冰，霜冰剑在周身炸成护体光幕。纷飞的冰晶中，他染血的手掌抚上凌霜后颈的弑神印记："我说过..."深渊孢子的黑潮吞没最后的话语，唯有指尖的温度烙进肌肤。

医仙斗罗的九心海棠撞上焚天结界时，浊世正在燃烧第九枚赤龙鳞。老者看着相拥的两人在血泊中浮沉，凌霜后背凸起的十二个鼓包已生出蝎足雏形，而舞长空心口的冰神纹正被修罗剑气侵蚀成蛛网状。

"共生契约要抽干他的魂核！"医仙的水晶手术刀折射出惊悚数据——舞长空的生命力正以每秒3%的速度流向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