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惊变

海神阁的魂导时钟敲响第七声时，舞长空攥着调任令的手指节发白。浊世将加密档案推到他面前，全息投影中凌霜的体检报告触目惊心——她颈后的深渊纹路已侵蚀到第三颈椎，而海神阁的《武魂剥离预案》就定在下月初雪日。

"议会投票通过了。"老者喉结滚动，九龙焚天杖在晶石地面灼出焦痕，"他们要在霜儿获取第六魂环时动手。"

舞长空突然挥剑斩碎投影，天霜剑气在墙壁刻下深痕："我带她走。"

"你走，她才能留。"浊世按住少年颤抖的肩膀，调任令上的东海学院徽章泛起蓝光，"我已将她的体检数据替换成污染值超标版本，只有你离开...议会才会暂缓手术。"

星月湖畔的魂导灯逐盏熄灭，凌霜的蝎尾洞穿舞长空脚边的行李箱。冰晶校徽滚落在地，东海学院的标识刺痛她的瞳孔："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舞长空将伪造的监控影像投射在空中——画面里他手持天霜剑指向昏迷的凌霜，海神阁的警报红光疯狂闪烁："昨夜魂力暴走时，我差点杀了你。"

"谎言！"凌霜扯开衣领，冰神纹章绽放出纯净金光，"共生契约的魂脉完好无损，暴走时你明明..."她突然怔住，昨夜模糊的记忆里，舞长空确实用剑指着她，但剑锋对准的是她身后的深渊触手。

少年突然逼近，带着寒霜气息将她压在古桥栏杆："看看现实吧！"他扯下左臂护甲，漆黑的经络如毒蛇缠绕手臂，"每次魂力共鸣都在加速反噬，留在你身边...我迟早会失控。"

凌霜的蝎尾猛地缠住他脖颈拉近，呼吸交缠间字字泣血："那就一起堕入深渊！总好过你这逃兵！"

"我拒绝。"舞长空突然冷笑，天霜剑挑断她腰间共生玉佩。玉坠坠入冰湖的刹那，凌霜瞳孔中倒映出他从未有过的冷漠神色。

冰湖突然炸起百米巨浪，十二台深渊机甲破水而出。凌霜的修罗剑本能护主，却看到舞长空剑锋调转刺向自己心口。冰神结界将她弹向岸边时，少年唇语随风飘散："别碍事。"

"你凭什么...！"凌霜嘶吼着冲进战团，蝎尾绞碎两台机甲。舞长空却用剑柄重击她后颈，将昏迷的少女推向赶来的浊世："带她走！"

当最后一台机甲在天霜剑气中爆裂时，舞长空拾起湖底半块碎玉。鲜血顺着指缝渗入玉髓，在冰面映出凌霜苏醒后疯狂攻击结界的画面——她每击打一次屏障，他心口的冰神纹就裂开一分。

五个月后的史莱克训练场，凌霜机械性地将冰蚕王魂骨捏成齑粉。指尖被骨刺割破也浑然不觉，直到浊世用赤龙焰包裹住她鲜血淋漓的手。

"这不像你。"老者将修复的共生玉佩放在冰面，"那小子在东海城收了几个弟子，有个叫唐舞麟的...武魂是蓝银草。"

玉佩突然爆发出强光，凌霜的记忆碎片在光幕中重组：舞长空击昏她前，机甲群的攻击轨迹分明全部指向他；挑断玉佩时，他的剑锋刻意避开了魂脉枢纽......

"去亲眼确认吧。"浊世将东海学院的聘书压在她颤抖的掌心，"当老师总比当囚徒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