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晴睁开眼睛，闹钟显示6:30。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线条。她伸手关掉闹钟，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表面时，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生日快乐，程雨晴。"她对自己说，声音在空荡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孤单。
洗漱、化妆、选衣服，这些日常动作今天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镜子里，她看到自己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昨晚的失眠显然没有逃过镜子的审判。她选了那条藏蓝色的连衣裙——她最喜欢的颜色，也是母亲生前说她穿着最好看的颜色。
"今天会是个特别的日子。"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试图驱散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
厨房里，程雨晴煮着咖啡，香气弥漫在整个小公寓里。她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条生日祝福短信——来自几个大学同学和公司同事。没有家人的消息，这很正常。父亲在她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母亲在三年前因癌症去世。二十七岁生日，她早已习惯了独自庆祝。
咖啡杯在她手中微微发烫，她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匆匆行走的人群。每个人都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生活就像一条笔直的线，从出生指向死亡。程雨晴啜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
"今天下午三点，会有一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在中央广场晕倒。"这个念头突然闯入她的脑海，清晰得像是记忆而非想象。
程雨晴皱起眉头，放下咖啡杯。"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她自言自语道，心跳不知为何加快了。
出门时，她特意看了一眼门边的日历——4月12日，她的生日被红笔圈了出来。电梯里，邻居张太太像往常一样对她点头微笑。
"早上好，张太太。"程雨晴说，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紧张。
"早上好，雨晴。今天看起来很漂亮，有什么特别安排吗？"张太太和蔼地问。
程雨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电梯墙壁。"没...没什么特别的。"她回答，却莫名知道张太太接下来会说"我女儿下周要结婚了"。
"我女儿下周要结婚了。"张太太果然说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程雨晴的呼吸几乎停滞。这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这些。电梯到达一楼，她几乎是逃出了电梯间。
公司里，一切如常。前台的小李向她打招呼，递给她一叠邮件；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各自忙碌，有人对她说了生日快乐。程雨晴机械地回应着，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她试着预测同事们的言行——王组长会抱怨打印机又卡纸了，刘会计会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全都应验了。
"这太诡异了。"午休时，程雨晴躲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双手颤抖。她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既视感"、"预知未来"，跳出来的结果大多是心理学解释或伪科学文章。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程雨晴找了个借口离开公司，直奔中央广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必须亲眼验证。
广场上人来人往，喷泉旁有个街头艺人在表演魔术，孩子们围成一圈观看。程雨晴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眼睛扫视着人群。两点五十八分，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中年女人出现在广场东侧，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
程雨晴的心跳如鼓，手心渗出冷汗。三点整，那个女人突然停下脚步，手捂住胸口，购物袋掉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向前栽倒。
"有人晕倒了！"周围有人喊道。
程雨晴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她转身逃离广场，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巧合，不是幻觉，她真的在经历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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