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弦上的永夜
第一章 解剖室的月光
深秋的解剖室泛着福尔马林的冷香,圣采儿握着柳叶刀的手突然顿住。隔着玻璃观察窗,枫卿灵正倚在走廊的自动贩卖机旁,白发被顶灯镀上霜色,蓝眸盯着手中的咖啡罐出神。这是她第三次在课后"偶遇"这位清冷的医学系教授。
"圣同学?"带着凉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圣采儿转身时,柳叶刀险些划破手套,只见枫卿灵白大褂的下摆扫过解剖台,修长手指按住她颤抖的手腕,"解剖横结肠需要这样的力度。"蓝眸倒映着无影灯的光,却比器械更冰冷。
当晚学生会办公室的灯光下,圣采儿反复摩挲着枫卿灵塞给她的音乐会门票。烫金的邀请函上印着"枫氏医疗集团慈善演奏会",角落的雪绒花图腾与她今早在校史馆发现的1920年代枫家钢琴大师照片如出一辙。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消息:"明晚七点,后台找我。"
第二章 错位的二重奏
演奏会后台的化妆间里,枫卿灵正调试腕间的银质节拍器。白发松松挽起,露出后颈淡青色血管,蓝眸扫过圣采儿局促的模样,突然扯过她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从脉搏处传来:"心跳108次/分钟,圣主席怕我吃了你?"
不等回答,枫卿灵已将她按在三角钢琴前。修长手指覆上她手背,雪松香混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合奏《月光》第三乐章,记得左手要像监测仪的波形。"琴键上,两人的指尖逐渐纠缠成命运的轨迹,直到圣采儿发现乐谱空白处用红笔写着:"小心圣氏基因实验室。"
深夜的圣家老宅,圣采儿翻出父亲书房的密档。泛黄的文件上赫然写着"枫氏医疗与圣氏生物基因改造合作计划",照片里戴着金丝眼镜的枫家长辈,竟与枫卿灵有着如出一辙的蓝眼睛。手机在此时震动,枫卿灵发来的消息简短得像判决书:"明早五点,东郊废弃医院。"
第三章 真相的裂痕
废弃医院的月光透着诡异的青白色,圣采儿踩着碎玻璃推开手术室大门。锈迹斑斑的手术台上躺着个玻璃罐,里面悬浮着婴儿大小的克隆体——浅紫色的头发与她如出一辙。身后传来白大褂摩擦的声响,枫卿灵倚在门框上,蓝眸映着月光:"八十年前,我们的祖辈就在进行禁忌实验。"
圣采儿后退半步,撞翻墙角的铁柜。泛黄的日记散落一地,她捡起其中一本,1943年的字迹刺痛双眼:"实验体S-21与F-07产生情感共振,必须立即终止......"枫卿灵的指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带着医用胶布痕迹的手指冰凉:"圣采儿,你我不过是他们失败实验的复制品。"
暴雨倾盆的深夜,圣采儿在校医院值班室收到匿名快递。黑色锦盒里装着枫卿灵的钢琴谱,每一页都被红墨水涂改成基因图谱。最后夹着张泛黄的照片——1943年的枫家钢琴师与圣家医生相拥在燃烧的实验室,背后是与她们如出一辙的紫焰与雪绒花胎记。
第四章 永别的休止符
毕业典礼那日,礼堂穹顶的水晶灯折射出刺目光芒。圣采儿站在领奖台上,却始终寻不到观众席里那抹白发。直到收到枫卿灵的最后一条消息:"去校史馆顶楼。"
阁楼积灰的钢琴上放着份亲子鉴定报告,圣采儿的名字赫然在列。窗外飘起细雪,她看见枫卿灵的背影消失在银杏大道尽头,银发在风中扬起,如同诀别的旗帜。琴凳上压着张乐谱,最后的音符旁写着潦草字迹:"所有相遇都是命运的即兴演奏,而离别才是永恒的终章。"
三年后,圣采儿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加密硬盘。视频里,枫卿灵穿着白大褂站在基因实验室,蓝眸里带着诀别的笑意:"销毁所有数据,让这个秘密永远沉睡......"画面突然黑屏,只留下隐约的钢琴声——是她们未完成的《双生交响曲》。
深夜的协和医院走廊,圣采儿望着窗外的霓虹。手机突然响起肖邦夜曲的铃声,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接通后,只有电流杂音中若隐若现的叹息:"圣采儿,这次换我先退场了。"
医院楼顶的天台,圣采儿将枫卿灵送的紫水晶项链抛向夜空。坠子划过月光的瞬间,她仿佛看见银发蓝眸的身影坐在云端,指尖流淌出最后一个休止符。风掠过耳畔,带着雪松香的记忆碎片,终究消散在永夜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