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江辞在劫难逃,他冷冷的盯着沈郁,而沈郁悠哉悠哉,白衬衫,西装裤,金丝边眼镜,黑色长发垂地,算是变异老师里为数不多看着蛮正常的。这幅面孔如果在现实得受多少人追捧。
“江辞啊,想好遗言了吗?”沈郁向他逼近,寒光一凌,长剑直指他脖颈,江辞不躲不闪,坦然赴死的模样让沈郁十分不爽。再加上唐镜不停砸门的“哐哐”声,让他更加烦躁。
“唐镜,别砸了,人我收了。”沈郁低声吼道,他的双目染血,变成赤红色。舔了舔尖利的獠牙,嘴角勾起,笑容扭曲他俊美的脸。
唐镜停止砸门,大骂一声晦气,贴在墙上像一只蜘蛛爬走。“江辞,你哑巴了?说话啊!”沈郁疯了似的扑向他,狠狠掐住江辞的脖子,窒息感扑面而来,迫于求生的本能,江辞狠抓他的手臂,指甲陷进肉里,血顺着指尖流下。
玻璃碎裂的声音传进耳朵,江辞从病床上苏醒,白炽灯晃的他眼睛生疼,想抬手挡住,浑身却软绵绵使不上一点力气。
护士见他醒了,忙叫主治医生来。江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医院的icu病房,他回来了。开门声响起,护士带着几个医生走进病房,看到熟悉的面孔江辞心跳都漏了半拍,为首的医生正是沈郁,与异世界那张脸别无二致,只是红润了些,笑起来也不会把脸撕裂。
“你是沈郁?”江辞哑着嗓子问。
沈郁一愣,“是的,你认识我?不过我对你没什么印象。”沈郁坐在床边,和蔼的笑着。
“不认识,听过。”江辞冷漠的说。
沈郁脸上笑意渐深,他看着江辞的心电图,手指比划着,“你这么说,我可太伤心了。”沈郁压低声音,江辞转头便对上沈郁血红的瞳孔。
眨眼间,江辞回到了那间教室,他躺在教室中央,沈郁不见踪影。他摸了摸脖子,刺痛感真实存在,那刚才在医院又是怎么回事?是梦吗?江辞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能动,耳朵也能听见。难道只要重回现实,受的伤都可以治愈?江辞猜想着。但重回现实的契机又是什么?
不容他多想,门口响起了脚步声,不能打草惊蛇,江辞屏住呼吸,慢慢挪到窗口,确认外面安全,从窗子跳了出去,借助绿化带藏匿起来,那人听到响,砰一声踹开了门,她在房间巡视一圈都没看到人,又走到窗边,依旧没有人,一无所获的她只好离去。是一名新老师,个子很矮,头发微卷,穿着极其漂亮的短裙子,活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江辞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慢慢从绿化带爬出来,半蹲着观察四周的状况,目前没有老师在这里。他慢慢站起身,贴着墙壁往前走,突然他踩到一个硬物,低头看去是一个圆形的盖子,江辞捡起来,是装汽油的壶盖,上面还有淡淡的汽油味。
正当江辞看的仔细,一具尸体从高空坠落砸在他的身旁,摔的稀碎,血肉分离,眼珠滚出眼眶,直勾勾盯着江辞,那双眼睛充满了恐惧,碎掉的手臂剧烈抖动起来,一把匕首割开血肉,掉在地上,江辞终于看到能自保的武器了。
那只手捡起地上的眼睛,蹭着地面慌慌张张爬走了。江辞捡起匕首,刀柄上刻着一个死字。陌生的画面闪过脑海,是在一个很阴暗的地方,一圈黑影围着他,而这把匕首向他刺来,眼前被模糊的红覆盖。江辞揉了揉太阳穴,摇摇晃晃挪到一棵树下,坐在树下缓神,他睁开眼,右眼什么都看不清了。
江辞暗骂一声,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捡一个匕首还要他一只眼睛,他不禁冷笑。江辞转起手中的匕首,然后握紧。他现在要回宿舍去,一路上畅通无阻,成功回到宿舍,路过宿管室,里面黑漆漆一片,依稀瞧见地面上躺着一个人,江辞正要看清楚,宿管瞬移到门边,她的半截身子被烧伤,嘴巴不停的碎碎念。
江辞仔细听着,“你看到我的儿子了吗?你看到……”原来是找儿子,江辞自然不知道他儿子是谁,转身离去了。
回到宿舍,只剩下他一人,望向窗口,皎洁月光照耀着血流成河的校园,一个美丽的洋娃娃站在樱花树下,头转了180度,与远在宿舍的江辞对上目光,笑的明媚。
江辞远离窗口,随便睡在一张床上,等着第三天的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