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崩溃,要疯了
凑合着看看吧
……
凌晨两点十七分,我蹲在厨房地板上捡碎玻璃。
装牛奶的玻璃杯是去年生日买的,杯壁上印着细碎的星星图案。刚才倒水时手滑了一下,它在水槽里打了个转,像个跳最后一支舞的芭蕾演员,然后“砰”地摔成齑粉。牛奶混着血水在瓷砖缝里蜿蜒,我才发现右手虎口被划开道口子,血珠冒得很慢,像身体终于懒得再为疼痛浪费眼泪。
这是本周第三次打碎东西。周一摔了咖啡杯,周三碰倒了母亲的相框。玻璃碴扎进掌心时,我突然想起小学二年级,把父亲的烟灰缸摔碎在玄关,他揪着我头发往碎片上按,喊着“让你长记性”。现在指尖的刺痛和记忆里的灼热重叠,我却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机械地用纸巾擦着血迹,直到纸巾被染红成半透明的蝶。
客厅的钟表发出Tick-Tock的声响,每一声都像钉锤砸在太阳穴上。冰箱突然嗡鸣起来,我盯着它发蓝的灯光,想起上周忘记关冰箱门,整盒草莓发霉成灰绿色。同事说“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我想解释“只是每晚要醒七次,每次都以为房子着火了”,但话到嘴边又吞回去——成年人的崩溃是要预约的,谁有功夫听你讲发霉的草莓和碎掉的玻璃杯?
三点零五分,我坐在飘窗上抽烟。
烟是在楼下便利店买的,售货员小妹问“要不要薄荷味的”,我摇摇头,拿了最呛的那种。火星在黑暗里明灭,烟灰落在睡裙上,烫出几个焦黑的小点。远处高架桥上有货车呼啸而过,车灯扫过房间时,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披头散发,眼睛肿得像泡发的木耳,嘴角还沾着昨天吃饭时掉的饭粒。原来人在崩溃边缘时,连狼狈都这么潦草。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语音。
“你表妹都订婚了,你什么时候——”
我迅速按掉,把手机倒扣在抱枕上。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突然想起二十岁那年,我躲在宿舍厕所哭,因为父亲在电话里说“养你不如养条狗”。现在母亲的催婚和父亲的辱骂,在记忆里拧成同一条绞索,勒得我喘不过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疤,却发现连疼痛都变得钝钝的,像隔着层浸水的棉被挨打。
四点十七分,我开始撕纸。
抽屉里的文件、笔记本、购物小票,统统扯成碎片。纸张断裂的声音很清脆,像小时候过年放的摔炮。当撕到那张泛黄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手指突然停住。照片上的自己穿着白衬衫,嘴角扬起青涩的笑,眼睛里有整个夏天的阳光。现在这个眼神,只在我给流浪猫喂罐头时才偶尔闪现——原来我的快乐,早就碎成了和眼前一样的纸屑。
撕完最后一张纸,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躺在满地狼藉里,听着窗外的鸟叫。第一缕阳光爬上窗台时,我看见昨晚没吃完的橘子,搁在玻璃盘里,表皮皱缩得像老人的手。突然想起木心的诗:“玻璃晴朗,橘子辉煌”。可我的橘子早就烂了,玻璃也碎了,晴朗的从来不是我的天空。
眼泪终于落下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我发现自己连崩溃都这么索然无味。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摔东西砸墙,只是像片枯叶,慢慢从树上飘落,掉进泥里,甚至激不起一点涟漪。
六点整,闹钟准时响起。
我站起来,踩过满地玻璃碴,走向浴室。镜中的人眼睛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手已经不再发抖。打开水龙头,温水漫过手腕时,我听见自己说:“没关系,收拾完这摊,又能撑一天了。”
水顺着指缝流走,混着血丝和碎玻璃渣,消失在下水道里。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崩溃从来不是突然的山崩地裂,而是无数片雪花在心底堆积,直到某片最轻盈的雪,压断了最后一根神经。这段文案试图捕捉“平静的崩溃”——最痛的哭是没有声音的,最狠的绝望是笑着说“没关系”。
……
真的很累了
最近被很多事情压的喘不过来气
今天早上起来眼通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