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色告白

## 第四章：血色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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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周瑾祀盯着手术室上方"手术中"三个血红的大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已经三个小时了，没有人出来告诉他姜孟柯是死是活。

"哥..."周牧也裹着毛毯，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姜大哥会没事的，对吧？"

周瑾祀机械地点点头，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他眼前不断闪回仓库里那一幕——姜孟柯毫不犹豫地挡在牧也面前，子弹穿透他胸膛时，那家伙居然还在笑。

"周先生。"医生终于推门而出，"子弹离心脏只有两厘米，但万幸没有伤到主要血管。病人失血过多，目前还在昏迷，不过生命体征已经稳定。"

周瑾祀双腿一软，扶住墙壁才没跪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姜孟柯是个杀手，是个危险分子，是个...

"我能看看他吗？"周牧也小声问。

"暂时不行。"医生摇头，"ICU只有直系亲属可以探视。"

周瑾祀突然开口："我是他未婚夫。"

医生和牧也同时瞪大眼睛。周瑾祀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调出那张被疯传的"情侣照"："我们...关系特殊，一直没公开。"

医生了然地点头："那请跟我来，但时间不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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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各种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像是生命的倒计时。姜孟柯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平时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唇此刻紧紧抿着。

周瑾祀站在床边，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这个矛盾的男人。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右眉上的疤痕显得更加明显，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现在紧闭着，让他看起来意外地脆弱。

"你到底是谁..."周瑾祀轻声问。

"K组织王牌杀手，代号'幽灵'。"一个陌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同时也是国际刑警的卧底，编号4718。"

周瑾祀猛地转身。一个穿白大褂的短发女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姜孟柯的检查报告。

"徐岩，他的搭档。"女子走近病床，动作熟练地检查着输液速度，"别那副表情，周先生。要不是为了取得你大伯的犯罪证据，孟柯根本不会接这个任务。"

周瑾祀大脑一片混乱："什么任务？"

"调查周氏集团跨国洗钱和谋杀案。"徐岩递给他一个文件夹，"你父亲不是意外死亡，是被你大伯雇人杀害的。孟柯潜伏三年，就是为了搜集足够证据。"

文件夹里的照片和文件让周瑾祀双手发抖——父亲车祸现场的异常痕迹，大伯与黑帮头目的秘密会面，甚至还有...牧也被绑架的预谋计划。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周瑾祀声音嘶哑。

徐岩瞥了他一眼："告诉你然后打草惊蛇？况且..."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病床上的搭档，"我猜他挺享受和你玩猫鼠游戏的。"

周瑾祀耳根发热。他低头看向姜孟柯，发现那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醒了！"

徐岩迅速按下呼叫铃，同时凑到姜孟柯耳边："编号4718，任务报告。"

姜孟柯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有些迷茫，但在看到周瑾祀的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周...少爷..."他气若游丝，却还是扯出一个微笑，"我这样...算不算...英雄救美？"

周瑾祀眼眶一热，握住他冰凉的手："闭嘴吧，你这个疯子。"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开始检查。周瑾祀被请出病房时，听到姜孟柯微弱的声音："...证据...安全..."

徐岩跟出来，递给他一部手机："他昏迷前让我交给你的。密码是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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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别墅灯火通明。家族所有重要成员都被紧急召来，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瑾祀，这么晚叫大家来有什么事？"周老爷子皱眉问道。

周瑾祀将投影仪打开，姜孟柯手机里的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中，周志远正与黑帮交易，亲口承认了谋杀弟弟的事实。

"大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周瑾祀声音冰冷。

会议室瞬间炸开锅。周志远脸色惨白，猛地站起来："这是栽赃！那个保镖给你的假证据！"

"保镖？"周瑾祀冷笑，"你说的是国际刑警特派员姜孟柯？他卧底三年就为查你。"他转向门口，"陈警官，可以进来了。"

早已埋伏好的警察涌入会议室。周志远突然掏出手枪，但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特警制服。

"瑾祀！我是你亲大伯啊！"周志远歇斯底里地喊，"那个姓姜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接近你根本就是为了任务！"

周瑾祀胸口像被重击一拳。他知道大伯是在垂死挣扎，但这句话确实戳中了他最深的恐惧——姜孟柯对他的所有暧昧举动，到底有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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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天台，夜风微凉。

周瑾祀趴在栏杆上，盯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处理完家族风波后，他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医院，却不敢再去见姜孟柯。

"周少爷也有逃避的时候？"

熟悉的声音让周瑾祀浑身一僵。他转身，看到姜孟柯披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地靠在门框上，胸口还缠着绷带。

"你疯了吗？伤成这样还到处跑！"周瑾祀冲过去扶住他。

姜孟柯顺势靠在他肩上，呼吸有些急促："怕你...胡思乱想。"他抬头，直视周瑾祀的眼睛，"你大伯说的不对。"

周瑾祀心跳加速："什么不对？"

"我接近你...确实始于任务。"姜孟柯的手抚上他的脸，"但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不职业的决定。"

周瑾祀呼吸一滞。月光下，姜孟柯的眼睛亮得惊人，没有往日的戏谑，只有赤裸裸的真诚。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集你的资料吗？"周瑾祀轻声说，"三年前那场慈善晚宴，你救下那群孩子后，有个小女孩送了你一朵纸折的玫瑰...你收下了。"

姜孟柯眨眨眼："你当时在场？"

"我在二楼看着你。"周瑾祀耳根发烫，"后来我查到你代号K，就...一直关注着。"

姜孟柯突然笑了，牵动伤口又倒吸一口冷气："所以我们俩...互相暗恋了三年？"

"谁暗恋你了！"周瑾祀羞恼道，却小心地扶住他的腰，"我只是...职业习惯。"

"撒谎。"姜孟柯凑近，呼吸喷在他唇上，"你心跳又加快了。"

这个吻来得自然而然。姜孟柯的唇有些凉，却柔软得不可思议。周瑾祀闭上眼，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还有某种独属于姜孟柯的气息，危险又令人着迷。

"咳咳，打扰一下。"徐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孟柯，总部来人了，要听你的任务汇报。还有..."她促狭地笑了笑，"周先生，你妹妹正在满医院找你，说要给你们当证婚人。"

周瑾祀红着脸推开姜孟柯，却被他紧紧握住手。

"一起去？"姜孟柯挑眉，"未婚夫先生？"

周瑾祀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挣脱。两人十指相扣的样子，倒真像一对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爱侣。

下楼时，姜孟柯突然凑到他耳边："对了，我还有个秘密没告诉你。"

"什么？"

"那天在古董店..."姜孟柯轻笑，"我不是因为人多才没开枪。是因为你低头看古董的样子...太美了。"

周瑾祀耳尖通红，心想自己大概永远也适应不了这个男人的直球攻击。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甚至...开始期待起未来的每一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