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龙

浓雾在城东的防线被撕裂，怪物的巨大身影从迷蒙中缓缓浮现。白绽羽站在楼阁下，仰头望着那冲天而起的轮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是一条龙！”这条传说中的生物此刻活生生地盘旋在她的头顶，紫鳞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二话不说掏出手机狂拍，顺便配个俏皮文案发朋友圈炫耀一番。但现在，人流涌动，惊慌失措的人群推搡着她挤进了楼阁之中。“奇怪，”她边跑边偷偷回头瞅着空中的巨兽，“这龙怎么不攻击人呢？而且有人类打它，它也不反抗……”

正想着，“轰”的一声巨响划破空气，一记蓝色的大炮从西边呼啸而来，重重击中了龙的身体。龙被砸落在地，撞碎了几栋房屋，但只是喘了一口粗气，便艰难地从废墟里爬了起来。然而，当它试图再次振翅飞向高空时，却发现左翅早已被厚厚的冰霜冻结，根本无法展开。

勇士们趁机蜂拥而上，漫天的技能如同烟花般炸开，将那条龙彻底包裹其中。只听阵阵低沉的龙吟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在整座城市上空久久回荡。奔跑的人群渐渐停下脚步，屏息凝视着这一幕。欢呼声随之响起——“太好了！”“怪物终于被打倒了！”

白绽羽混在人群里，耳边充斥着这些兴奋的声音，可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她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向外眺望时，发现城里的建筑几乎毫发无损，受伤的人也只是些轻微伤。她喃喃自语：“这情况……太奇怪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小女孩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挡在倒地的龙前。那些原本准备继续进攻的勇士们见状，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虽然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从双方的动作中，白绽羽隐约猜到，那个小女孩似乎想保护这条奄奄一息的龙。

大人们却以为这只是孩子的胡闹，于是把她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什么。那条龙已经完全失去了活力，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仅剩微弱的呼吸。小女孩几次挣扎着想要跑回去，都被周围的大人牢牢抓住，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龙被一群勇士拖走。

白绽羽望着这一幕，胸膛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潮水一般撞击着她的内心。“不行的，我做不到……”她低声嘟囔着，脚步却开始往反方向移动。“反正又不关我的事……”她这样告诉自己，强迫自己迈出步伐，远离那个场景。可是，心底深处那份未明的情感，依旧缠绕着她，不肯轻易散去。

待人流散去之后，白绽羽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只听见一阵哭声从角落里传来，白绽羽顺着声音挤进一条小道，发现刚才那个银发女孩正靠在墙边哭泣。

那小女孩见有人来了，连忙擦掉脸上的眼泪，立刻摆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顽强模样。

“你是谁？”小女孩开口问道。

白绽羽直奔主题：“那条龙并不想害人，对吧？”

小女孩明白了白绽羽话中之意，立刻放下戒备，走上前去：“嗯嗯！她只是想找她的孩子。”

白绽羽愣了一下：“找孩子吗？”

“嗯，只是……”小女孩的拳头微微攥紧，“她的孩子，已经死了……”

摄入了如此大的信息量，白绽羽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低头对上了小女孩热切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盯穿，可什么都没有的她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白绽羽只好移开眼睛：“抱，抱歉……我可能……”

还没等白绽羽说完，小女孩就笑着说道：“没关系的，大姐姐，今天遇到你我很开心！我得先回去了，姐姐也回去吧！”

白绽羽明白这是小女孩不想让她为难，小女孩从她的身边走过，她想拉住小女孩，可手像是锤了铅块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直到小女孩走出她的视野后，她才迈开步伐，小声嘟囔道：“真是的，怎么又是这样……”

“想成为勇者吗？”

炎逸辰的话回荡在白绽羽耳旁。白绽羽沉默着，掏出了炎逸辰给她的名片：“高塔三十三层管理者。”她转身看向了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