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叶就如同一个孤魂一般,拖着精神和肉体都疲累的身体,向着自以为行得通的方向走去。
这里太荒凉了,天上没有鸟儿,地上没有爬虫,薛叶心疑,莫非这里真的只有他一个生命吗。
在先前的挪移中,薛叶背篼不翼而飞,似是消失在了传送过程中。
终于,半个时辰后,薛叶远远望见了一块土黄色石碑,虽隔着大片黄沙,但薛叶从小就经常上山采药,眼力自然就因此变好。
就在这时,风突然大了起来,风是逆风吹的,无数黄沙铺在薛叶脸上,弄得他的眼睛酸痛,有些睁不开来。
他双臂护在脸前,眼睛眯成一条缝,一步一步吃力的向前走着。
放眼望去,可见一道人影散步在这黄沙之中。这道人影很小巧,没有丝毫魁梧,而此刻却敢逆着大风前行,着实让人吃惊。
渐渐的,薛叶来到了土黄色的石碑前,上面貌似有字,但似乎又由于经常被风沙侵蚀,导致无法看清。
薛叶用手拨弄了下上面的风沙,但立刻又有风沙飞到石碑上,让薛叶一阵心急。
最后,薛叶用手指按在石碑上的凹槽中,沿着凹槽比划,终于,他似乎得到了结果,那个字名“荒”。
接着,他自上往下,又按在下一个凹槽里。片刻后,他得出了“芜”。
顿时,薛叶一阵心跳,因为荒芜两字是十分不详的征兆,纵使他早已知晓这里的状况,但依然一阵后怕。
“为什么大挪移符会将我挪移到这里?”薛叶心疑,讲那张符拿出,上边已失去了光芒,变得十分暗淡。在传送前,他听到了杨帆叫出这符的名字。
薛叶将仅剩不多的真气灌入里面,想看能不能再用一次,很显然,他失败了,这符已成废纸。
薛叶打起精神,他不能死在这里。刘村长本可以逃,却在这之前将那机会给了他,并且让他帮他复仇,他不能辜负他。
让薛叶不明的是,杨帆先称呼刘贤与云召两人都为“李”,这便有些疑惑。而且刘显也称作云召为堂兄,薛叶觉得,这其中定有其他真相。待他走出这里后,他必将要挖掘出来。
慢慢的到了夜晚,薛叶虽说不算很饿,但这极端的天气却让他极为痛苦。
他本就身着一身素衣穿的很单薄。白天还好,但是一到夜晚就寒风萧瑟,吹得他已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而就在这关头,镇龙玉发出阵阵绿光,渐渐的,将薛叶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在这夜晚里显得极为亮眼。
薛叶只感觉这寒风的萧瑟消失,似乎这绿光成了一层光罩,将它保护起来,最让他庆幸的是,他的真气还在逐渐恢复。
薛叶将镇龙玉拿近,他知道,那杨帆就是为了这东西才来的,由此可知它有多重要。
镇龙玉上有着两条龙盘旋而成的图纹,在其正中心有着一缕红色,这让薛叶很是疑惑。
他将镇龙玉收好,他相信,在他未来一定会将所有事情探查清楚!
薛叶找了个丈宽的石头,躺在上面,双手枕着脸,许是太累,竟直接睡着了。
这晚他做了个梦,梦见了他的母亲。
陈月在梦里看着他,一脸温和,眼里充满了溺爱。
陈月长得极其漂亮,冰肌玉肤,仙姿玉貌,出水芙蓉,对着薛叶微笑。
“娘!”薛叶大喊,朝着陈月跑去,伸开手,似乎想要抓住她,但无论怎么跑,怎么抓,陈月都离他那么远。
三年前,薛叶九岁,陈月不知为何得了大病,陈月也是修士,但是这病不同于凡人之病,更像是一种毒,云召当时帮陈月看了看经脉,也是直摇头,唉声叹气。
不出几天,陈月带着遗憾去世。去世前,她紧紧握着薛叶的手,一直重复着“薛…”,后面那个字很模糊,薛叶无法听清,但他知道,那是他的父亲。
陈月安葬在了后山,薛叶常常会去看他的母亲,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面目有些呆滞,不吃饭也不说话,他随时随刻都在思念他的母亲,如今在梦里见到,哪怕知道是梦,他也不愿意醒来。
梦里,陈月不再微笑,泪水沿着美颊滑落,轻语着:“我的孩子…”
下一刻,陈月如同玻璃一样破碎,化为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