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姐,他的资料我们全都调查好了,白贤就是五年前的边伯贤,他根本就没死!”
组织里的小樱花递上来一份资料,还有一沓照片和一只刚点开播放键的录音笔。
“哈哈哈,谁能想到,和义盛曾经的姑爷,是我们夜鸦会的副会长!咱们边会长当年能弄死老黎,现在就能弄死那个娘们儿!”
“妈的到时候吞了和义盛,做上龙头老大的位置,我要把那娘们儿先奸再杀,再奸再杀!再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剁下来做成肉酱让她吃下去!妈的!臭娘们儿!”
我听出了这个就算是化成灰也忘不了的声音,是夜鸦会的会长,老鸦。
“就是!咱们夜鸦会迟早吞了和义盛,我看那娘儿们不顺眼很久了,到时候…”
小喽啰话没说完,只是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周围就是一阵起哄。
我不想再听下去,皱眉按下停止键。
“你听到了,他在耍我们!”
照片散落,画面里的人是去年我带小樱花结束任务后在路边捡到的大学生,我现在的小情人,白贤。
只不过。
照片上,他换下了干净的白衬衫,身穿风流的V领黑西装,平时乖顺的小狗头也梳成了背头,坐在我死对头夜鸦会开办的顶楼会所包房里,左拥右抱,身边那些女人身上的布料一个比一个少,在烟雾缭绕的环境里,白贤冷眼看着他面前茶几上被按着的血人。
脸上被溅上了血,他漫不经心的偏头任由身边的女人为他擦拭。
“不可能,这张脸跟边伯贤完全不一样。”我别开脸不想再看。
边伯贤也很喜欢穿西装,当年我还总是笑着打趣他是“斯文败类,西装暴徒”
“棠姐。”小樱花拿着资料绕到我身前,逼着我看:“你去年之所以会收留他,难道不是因为他跟姑爷…呸!跟边伯贤有三分像吗?”
我皱眉推开眼前这些资料,下意识的否认。
“白贤是大学生来的!不可能是他!而且边伯贤是瘸的!后背还有满背的纹身!你看白贤瘸吗?!”
想起我那个人畜无害还喜欢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的小情人。
软软糯糯,白白净净的,怎么可能会是我那个短命的前夫!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他,但也没必要用合成的音频来骗我!赶紧让潜伏在老鸦身边的人撤下来!你是嫌兄弟命长了?”
“棠姐!”小樱花尖叫着站起身。
“照片上的又怎么解释!”
“可能只是太爱玩儿了。”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小樱花是日本出身的杀手,我十岁那年,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失去双亲,我爸受人之托,把她领养到身边,本来想带她一起去岛上,做个底子干净的人,但我爸去世,她不愿意走,就跟着我了。
“一年前,你捡到这家伙,不到三个月,就把他带在身边走过场,不管什么场合都带着他,摆明态度要罩着他,你知不知道,他很有可能从五年前就在做局!”
“在他还是边伯贤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要置你于死地!”
“你现在听到了!他是夜鸦会的人!跟我们是死对头!五年前是老堂主,这次就是你!”
“是真是假,难道你心里现在没有答案吗?!”
我偏头看着窗外,嘴边叼着烟却没点燃。
显然,我的沉默让小樱花更生气了。
“棠姐,五年前的婚礼上,夜鸦会来找事,打着给你贺喜的旗号,当场拔枪,杀了我们和义盛多少个兄弟,你脑袋里的那颗子弹折磨了你这么多年,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当然记得。
五年前。
从小相依为命的老爸宣布让位给我,他自己决定金盆洗手安享晚年,把和义盛留给我和边伯贤打理。
甚至买好了岛做养老的地方,远离纷争。
临退之前,为我和边伯贤主持了一场婚礼。
边伯贤曾经在还是小弟的时候,于一次枪战中救了我爸爸一命,但是左腿中枪落下残疾,成了瘸子。
因为头脑好又讲义气,我爸爸把他当副帮主培养。
最重要的 是我爱他。
当时我和边伯贤是爸爸的左膀右臂。
我虽然是女人,但却出手比我爸都狠。
手下的人都怕我,敬我,暗地里肖想我。
只有边伯贤关心我打人的时候手疼不疼,我一个女人,混迹在都是流氓恶霸的男人堆里难不难。
他上位以后,那些脏手的活儿他更是从来不让我碰。
我和他走到结婚那一步,顺理成章。
可就在婚礼那天。
夜鸦会带人浩浩荡荡的来“道喜”
我们提前说好了的,那天不生事。
但还是动手了。
他们不讲规矩,我们的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天死了很多兄弟,血流成河,把我的白纱染红。
包括我的爸爸,我的丈夫全都在那次仇杀中送命。
就连我自己脑袋里至今都还有一颗子弹,发作起来疼的我想杀人,每次都只能靠打针吃药压制下去。
医生建议我动手术,但是手术有风险,我还没有找到接班人,我死了无所谓,爸爸的和义盛不能没。
最后,元老开会让老鸦吐出一条街的生意,又剁了两根手指以慰我爸和我丈夫的亡灵。
我没了爸爸和丈夫,得到一颗日日夜夜折磨我的子弹。
他却只他妈的没了一条街的生意和区区两根手指头!
刚出院我就去单枪匹马的杀老鸦。
又砍了他另一只手的三根手指。
快砍死他的时候,元老会带人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督察吴世勋。
我在警方安排的医院关了两年。
说是收监,其实没人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甚至把一身伤养好了,还长了几斤肉。
老鸦这才没找到机会弄死我。
五年了。
我以为那短命鬼也该投胎转世了。
却被告知,这家伙没死,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换了副皮,每天在我身边晃悠。
可每每午夜梦回时哭着惊醒,看着身侧那张跟故人有三分像的脸时,我又怎么可能不曾有过猜测。
只是这件事被人当面戳破了。
我接受不了:你为什么不藏的再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