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原主......"
洛小九的压低声音。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身后仍在高谈阔论的众人，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穿越这种事，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再说出来怕是又要换来相柳那种看傻子般的眼神了。
"我娘...是被强掳来当妾的，在洛家，我们活得不如看门狗。那年隆冬，父亲醉酒后......"
话音突然哽住，她看见原主记忆里的往事，娘亲绣着兰草的衣角浸在暗红里。年幼的的她扑上去阻拦，却被一脚踹断两根肋骨。后来每个被克扣饭食的深夜，每遭肆意打骂的清晨，都像钝刀般凌迟着她残存的人性。
洛小九心中不由得产生了痛惜，太惨了！
"我在悬崖边徘徊三天，是辰荣王采药时救了我。"
洛小九不在意的说:"多讽刺？辰荣王见我可怜教我救人的医术，我却悟出了杀人的毒方。"山间岁月化作无数个不眠之夜，药碾里研磨的不再是草药，而是她淬了毒的恨意。
"洛家七十三口...无一幸免。"
洛小九说完，正在等待相柳露出嫌恶或惊惧的神情。
可出乎意料，那双总是冷淡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不是厌恶，不是轻蔑，而是……痛惜？
“洛家人都死了，”相柳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她颈间狰狞的烙印上，“为何你还会被丢进奴隶场？那些人既折磨你，又为何不干脆杀了你？”
洛小九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是我父亲的好友，青阳氏的青阳长安。”她语气轻飘飘的，述说着是说着原主的故事，“他抓到了我，觉得一刀了结太便宜我了，所以……”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就像那些暗无天日的折磨不过是场无聊的玩笑。
见相柳仍盯着她，洛小九忽然歪头一笑，故作轻松道：“听了我这么糟糕透顶的身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从蛋里孵化、无父无母，反而幸运得多？”
相柳侧过脸去，放下了手中的烤肉。
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既知青阳长安不会放过你，要么杀了他，要么离开这里。"
"我自然知道啊—可—"她拖长了音调，眼神却飘向相柳瘦削的肩胛。嶙峋的脊骨像刀锋般支棱着，新伤叠着旧疤，比她也强不到哪去。
洛小九目光又望向店内熙熙攘攘的人群，转头对相柳轻声说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杀他...但其实，我不想再杀人了。娘的仇已经报了，而我却因为杀人被关进奴隶场受尽折磨。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顿了顿，"小妖怪，你看这人间多好啊。"她伸手又夹了块烤肉放入口中，"有这么多美好的食物、风景，何必总惦记着过去的伤痛呢？"
说着，她突然冲相柳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挤眉弄眼的模样让相柳一时没忍住，嘴角强压笑意。
可下一秒，相柳却猛地站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怎么了？"洛小九踉跄着跟上。
"此地不宜久留。"相柳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那我们去哪儿？"
"极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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