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河十理锦介绍

京城最繁华的街市，唤作“天街”，又称“御河十里锦”。

它北起皇城丹凤门，南至朱雀桥，全长十里，宽六丈，中间一条御河蜿蜒而过，将街市劈成两半：东岸“金市”，西岸“锦里”。两岸以九座飞桥相连，每座桥拱上悬千盏琉璃灯，入夜后灯火映入河水，像把一整条银河搬到人间。

一、金市——买得到的天下

东岸金市，地面以整块青金石铺就，车马碾过会发出细碎金声。

五凤楼：

一座五层朱漆牌楼，楼额“市”字是黄金薄片贴成。楼下开“早市”，寅时鼓响，万摊齐出：

• 西域胡商摆波斯锦、琉璃瓶、拇指大的夜明珠；

• 南海鲛人卖合浦珠、龙涎香；

• 北疆鞑子牵双峰白骆驼，现割驼峰炙烤，一两肉一两金。

万香楼：

专卖合香、龙脑、苏合、檀香。楼高三层，却用镂空铜球悬香，风一过，香气像水一样流淌满街。3. 珍宝井：

井不是井，而是一座下沉式水晶宫。沿阶而下，四壁嵌夜明珠，照得璧玉生光。里头卖的是“买不到的天下”：前朝传国玉玺缺角、东海鲛绡织成的《洛神赋》全卷、拇指大的“血玉灵芝”。

——但真正的镇市之宝是“一寸光阴”：西域巧匠用水精与流沙制成的漏刻，据说滴落一滴沙，便能让人梦回一刻往昔。

二、锦里——吃得到的天下

西岸锦里，街面以金砖铺地，砖上錾暗八仙纹，雨天不滑，晴日不烫。

七十二桥夜市：

暮色一落，桥灯齐升，摊贩像从地底冒出来：

• 金丝炙鳗：活鳗现宰，黄酒、花椒、陈皮腌透，裹糖衣在栗炭火上滚，糖衣炸出细泡声像雨打芭蕉；

• 明月夜：蛋清、蟹黄、瑶柱蒸成半月盏，盏心一点鸽血珊瑚珠，入口即化，先尝海潮，再尝月色；

• 龙须酥：糖丝拉得比头发还细，可穿针引线，一碰就碎成漫天花雨。

千张羊汤铜鼎：

一口铜鼎重三千斤，老汤自晨炖到昏，汤面乳白，撒一把青蒜末便开出雪青花。

安王连吞三碗，呼出的气都带着羊脂香。

水市：

• 船头卖鲛人泪——其实是南海蚌珠，薄如冰片，映灯火呈七彩；

• 船尾卖“风入松”——把松针、薄荷、冰片捣成细粉，装在小瓷鸟里，对鸟嘴一吹，满河都是凉雪。2. 画舫赌坊：

最大一艘画舫名“千金窟”，船舱以整块龟甲铺案，甲纹天然成卦。

太子、安王、昭宁公主登船，掷“乾坤骰”——生、死、荣、辱、痴、空。

骰落三声，龟甲浮血字：

“欲知无面尸主，亥正花萼楼，红牙板三响。”

斗酒亭：

专卖西域葡萄酒、剑南烧春、梨花酿。亭中央立一只“九曲流觞”铜渠，酒从龙口吐出，沿渠环亭，停谁前谁便饮。

昭宁公主以金杯击节，酒到跟前不饮，反手倒入袖口——袖中暗藏水囊，一滴未沾，却把酒香留给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