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付丞之撞开安全出口时，正撞见宋淇抱着论文资料跌坐在地。她的兔子发带沾满碎玻璃，防蓝光绷带散开露出腕间新伤："我来送夏阿姨忘拿的乐谱......"泛黄的琴谱扉页夹着鎏金怀表设计图，齿轮间隙藏着宋雅茹的指纹。

"小心！"

宋淇突然推开付丞之，毒针穿透她左肩。鲜血溅在琴谱上显影出基因图谱，23号染色体标记着付丞之的名字。林深的阴影笼罩走廊："亲爱的试验品一号，该回家继续观测了。"

救护车鸣笛声中，付丞之握紧宋淇逐渐冰冷的手。少女用染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圈，灰眸泛起最后的琥珀流光："威尼斯...钢琴室..."她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贝琳新歌，歌词混杂着摩斯密码：「妈妈在叹息桥等你」。

麦迪逊广场的后台走廊铺着猩红地毯，付丞之刷开贝琳专属化妆间的门禁时，嗅到熟悉的柑橘与雪松混合香。更衣镜上贴满宋淇与夏云舒的合影，其中一张被口红画了叉——日期正是威尼斯劫案当晚。

"擅闯淑女闺房可不绅士。"贝琳的声音从立体音响里传来。付丞之掀翻化妆台，散落的NARS Dragon Girl口红滚到墙角，管身刻着夏云舒工作室的玫瑰戳印。他拧开其中一支，膏体里嵌着微型发信器，正以红狐狸组织的加密频段发送坐标。

更衣室暗门突然滑开，付丞之的枪口对准了正在换装的贝琳——金发歌姬背对着他，脊柱中央嵌着生物芯片，接口处的疤痕与宋淇后颈的医用胶布痕迹完全吻合。

"看够了吗？"贝琳披上丝绸睡袍转身，琥珀色瞳孔在镁光灯下收缩成竖线，"还是说..."她突然用付丞之母亲的声线低语，"你更想见淇淇？"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宋淇正躺在威尼斯某实验室的培养舱里，防蓝光绷带漂浮在营养液中。付丞之的军牌突然发烫，投影出夏云舒年轻时的全息影像，她正在弹奏的《月光奏鸣曲》琴键下，压着宋淇的出生证明——父亲栏赫然写着付明诚的名字。

贝琳的高跟鞋碾碎地板暗格，取出鎏金怀表扔给付丞之："你母亲在圣马可教堂藏了三年的东西。"表盖内侧照片里，夏云舒与宋雅茹穿着同款婚纱，怀中婴儿的瞳色像打翻的调色盘——左眼灰蒙右眼琥珀。

警笛声由远及近，贝琳突然将卸妆水泼向自己面部。化学溶剂融掉金发伪装，露出底下乌黑的长发——她扯开美瞳，左眼灰雾右眼鎏金的异色瞳与全息影像里的婴儿如出一辙。

"重新认识一下。"她撕下玫瑰纹身贴，露出真实的狐狸爪印胎记，"宋雅茹的杰作，夏云舒的噩梦，你的..."

维克多的机械义眼突然从通风口探出，激光红点锁定付丞之眉心。贝琳扑倒他的瞬间，子弹击碎镜子里二十年前的婚纱照，宋雅茹的脸在裂纹中逐渐变成夏云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