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知哥哥竟然一把搂住他，疯狂大笑起来。师青玄被他抱了个满怀，惊愕万分，青玄发现竟是佩戴金锁的疯子怪人。

青玄还没来得及思考。双手已经被一袭白衣的身影抓着逃走了。

“哥！”

哥哥竟然是察觉到了明仪的端腻了。青玄依旧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看见了一个血淋淋。缓缓站起。黑沉着脸直勾勾盯着青玄的身影。这一眼定然是毛骨悚然的。在青玄的记忆中。明兄从未用如此眼神注视过他。

明仪几个闪身就追上了奋力奔逃的两人。期间打了一架。水师没有打过。

以我水师的名义起誓，只要不波及我兄弟二人，你要做什么，统统与我无关..

“明仪”凉飕飕地道：“水横天果真贵人多忘事。带给我的，我可是此生都难忘啊。

青玄第1次看到他哥露此等的活见鬼的神情。只见明仪忽地举起一手，四指并拢，往上一抬。师青玄当即便晕了过去。

青玄眼睛还没睁开，便感觉有种极为诡异的压迫感。缓缓睁眼一群疯怪人都围在他身边。干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比如拿着许久未曾洗头的脑袋蹭他。或是张牙五爪的像是戏曲里的丑角。青玄先是大惊，当即想推开，却听得一阵哗啦啦的铁链乱响，手脚冰凉，动弹不得。抬头一看，原来，他竟是被几条木棍粗细的大铁链铐在一面斑驳的墙上，手臂高高吊起。

青玄知道当务之急是解开铁链。倒是可以强行用法力强行震开铁链。可这么做，似乎有些太大张旗鼓了。太子殿下似乎也联系不上。青玄头痛欲裂。似乎当前的状态不适于强烈的思考。

这时，对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道：“青玄！”

师青玄眼睛是花的，凝神抬头望去，那出声喊他的竟是师无渡。他没有被铁链锁住，但一身白衣肮脏不堪，正跪在地上，见师青玄醒来，面露欣喜之色，似乎想过来，却立即被身旁之人一脚踹倒，重新跪下。那人负手而立，神情冷峻阴沉，肤色白得人心底一寒，正是那黑水玄鬼。贺玄。

不行不行，青玄你一定要冷静。杂乱的思绪渐渐清醒。此时明仪正在要求哥哥为父亲、母亲、妹妹、未婚妻磕头。青玄知道，其实真正该磕头的是他。其实

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他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把哥哥救出去。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便让自己留下赎罪吧。

哥哥因磕头磕的不能让玄鬼满意。被踩了一脚，顿时便七窍流血。青玄无疑是心疼的。思绪也愈发清明起来。必须得找个机会把铁链崩断。之后刮起狂风把哥哥送走。

至于自己这个罪人。磕千个万个头都可以。或者怎么折腾自己都可以。但是不该让哥哥代替他。青玄又回想起那日梦中的场景。都是因为我。

贺玄在青玄面前蹲了下来，顿了顿，开口问道：“白话真仙可怕吗？”他问得平淡无波，师青玄则两眼发直，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昔年的白话真仙，已是可怖至极，眼下这个吞掉了“白话真仙”的人，却比他少年时的噩梦还要骇人十倍百倍。而这份恐惧，是他原本早就该承受的。明仪脸色狰狞的说道：“我给过你机会”

青玄闭上眼，握紧了拳。是啊，早该知道的。这样子就能更好的保护好哥哥了。哥哥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应该是在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就及时的发现，不惜以性命要挟。不让哥哥抢占别人的命格给自己的。青玄低声呢喃道:“对不起。”

贺玄定住身形，问道：“你的对不起，算什么东西？”

“明…..贺…..贺公子。我愿意以死谢罪。”求求你放过我哥哥。

闻言，贺玄冷笑一声。道:“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烂命，贱命，猪狗不如的命，活活把人逼疯的命。”

贺玄站在师无渡和师青玄中间，冷冷地道：“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他先指师无渡，道：“第一个选择。你，从这群人里挑一个，把你弟弟的命，和他交换。然 后，自己滚到凡间去。”层层血丝爬上师无渡的眼球，他肩头发起了抖。贺玄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给人换命，想来这一手熟练的很，不用我教。”师无渡喘了口气，咬牙道:“第二个呢？”

贺玄继续道：“第二个，你。”这次，他盯的是师青玄。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动你的命。 你，就在这里，把你哥的头给我割下来！”“哐当”一声，他丢了一把生锈的刀在地上，师青玄 盯着那把刀，睁大了眼。贺玄道：“然后，永远都别出现在我面前。这样，我可以当你在世界上不存在。”

那刻入骨髓的恨意沉淀了几百年，终于到了爆发的巅峰，谁都能看到他那从眼瞳烧出来的疯狂之色，谁都能明白他绝不是说说而已。

青玄知道第1种解法是最优解。但是哥哥一定不会同意。第2种解法。不若干脆和哥哥一起走。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梦中哥哥鲜血淋漓。倒在自己身边，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所以这两个方法一个不能选。青玄知道。只能用第3种方法了。

贺玄在一旁冷冷看着他们。师无渡好容易才爬起来，抓起那把锈迹斑斑的刀，跌跌撞撞走到墙边，抓住弟弟肩膀，道：“来！”又低声短促地道：“……去找裴将军，求他照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