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蓝调"俱乐部，晚10:23

李少泽站在昏暗的走廊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口的折叠刀——那是他从洛少卿的公寓里顺走的，唯一能让他稍微安心的东西。

走廊尽头，两名黑衣保镖守在一扇沉重的金属门前，门上的蓝色音符标志泛着幽光。

"邀请函。" 其中一名保镖冷声道。

李少泽沉默地递出那张从画布背面找到的黑色卡片。保镖用紫外线灯扫过，卡片边缘浮现出淡蓝色的数字——7。

"最高级会员。" 保镖的态度立刻恭敬起来，"蓝先生正在等您。"

金属门无声滑开，李少泽迈步走入，瞬间被刺眼的蓝光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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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俱乐部外围

洛少卿的电子单边眼镜闪烁着微光，实时接收着洛玄枫通过隐藏耳机传来的音频。

"少泽已经进去了。" 洛玄枫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俱乐部内部有信号屏蔽，我只能保持单向通讯。”

白溪南蹲在监控车后座，快速调出建筑结构图："地下二层有个独立空间，很可能是'拍卖会'场地。"

欧阳若影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素描本里的毒素分析完成了，是一种神经麻痹剂，能让人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无法动弹——正好符合死者赵明城被活体解剖的条件。"

洛少卿的眼神阴沉如冰。他按下通讯键："玄枫，优先确保少泽安全。"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放心，我可不想被老妈打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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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内部，主展厅

李少泽的细框眼镜反射着展厅中央的蓝色水族箱，里面漂浮着数个透明容器——每个容器里，都悬浮着一枚人体器官。

"欢迎来到'蓝色珍宝'展。"

一个优雅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李少泽缓缓转身，金发男人——克里斯托弗·蓝——正微笑着向他举杯。他的眼睛是一种诡异的冰蓝色，像是掺了玻璃碎片的海水。

"李少泽，久仰大名。" 蓝的德语口音很重，"你的《内脏交响曲》……令人印象深刻。"

李少泽的指尖掐进掌心，声音却异常平静："比不上你的'作品'逼真。"

蓝的笑容扩大，露出过于整齐的牙齿："啊，你是指维也纳的那些小练习？" 他凑近一步，身上散发着苦杏仁的气味，"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毕竟连警方都以为'蓝调杀手'已经死了。"

李少泽的视线扫过水族箱，在最右侧的容器停留——那里漂浮着一颗心脏，心室上有一道独特的疤痕。

"因为马克的心脏。" 他轻声道，"你取走它时，忘了掩盖枪伤痕迹。”

蓝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愉悦的大笑："精彩！所以这两年你故意用相似手法作画，就是为了引我现身？"

李少泽没有回答。他的余光瞥见展厅角落，一个戴着创可贴的高大身影正悄然靠近——洛玄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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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车内

"不对劲。" 白溪南突然放大监控画面，"俱乐部所有出口都被电磁锁死了！"

欧阳若影的声音陡然紧绷："检测到大量琥珀胆碱挥发物——他们准备现场作案！"

洛少卿已经拔枪冲向俱乐部后门。耳机里，洛玄枫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少卿，这是个陷阱！他们早知道——"

通讯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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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厅内

警报声骤然响起，蓝色灯光转为刺目的血红。

"真遗憾。" 蓝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术刀，"我本想让你成为我的合作者的。"

二十余名持枪保镖从暗门涌出，为首的赫然是——

"赵明城？" 李少泽瞳孔骤缩。本该躺在停尸柜里的男人，此刻正完好无损地举枪对准洛玄枫！

"克隆体。" 蓝愉快地解释，"我们总得给警方留点线索，不是吗？"

洛玄枫猛地扑倒李少泽，子弹擦着他们嵌入墙壁。混战中，李少泽看到蓝走向水族箱，按下某个按钮——

整面玻璃轰然碎裂，福尔马林混合着鲜血般的液体倾泻而下。漂浮的器官中，赫然出现三具被解剖的躯体，胸口统一纹着蓝色音符。

最后一具，穿着警服。

白溪南的惊呼从洛少卿耳机里炸开："那是三年前失踪的缉毒组组长！"

蓝站在血泊中张开双臂，手术刀折射着妖异的光：

"现在，让我们开始真正的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