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目光淡然:“殿下觉得,澹台烬真的能是明君吗?”
萧凛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很认真的回答:“我不知道。”
澹台烬此人,若说平日里还……可那一日大殿之上他们对冰裳……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心底就止不住的疼。
“殿下可知,冰裳在你死后不久也死了。”
萧凛呼吸一窒,急忙道:“怎么可能?”他明明给澹台烬留下了东西,让他至少保住冰裳一命。
“澹台烬对冰裳的态度,你觉得他会因为你的一封信就放过叶冰裳?他疯起来可是连叶夕雾的话都不会听的,你以为你是谁?”
萧凛被这么呛了一句,顿时无话可说。
“殿下倒是走的干净,把叶冰裳和盛国子民托付给那个疯子,他对冰裳的态度你已经见识过了,那一开始澹台烬攻打盛国的时候,殿下不也见识过了吗?他的军队里,可都有不少妖怪啊……对于普通人来说,和恶鬼没有任何区别。”
萧凛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满眼震惊:“所以……是我害了他们吗?”
不可置信,不敢想象,对啊,明明自己也是从仙门回来的,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殿下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有些人,他不值得而已。”
这个有些人,自然就是指澹台烬。
“那……她呢?”冰裳呢,她又是怎么……
他曾经承诺过要护冰裳平安,可最后却留她一人苦苦挣扎,他死在了她前面。
“你留给她的那封信,让她终于可以安心上路了。”
“我……我并非是要逼她……怎么可以……”萧凛眼眶泛红,话语之中满是急切:“那天在大殿之中我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冰裳受欺辱,那封信我是想告诉冰裳,我喜欢她不是因为情丝,只是因为是她……”
“是啊,她一直都因为那根情丝活的小心翼翼,活的那么累,你那封信让她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爱着她的,不是因为什么情丝,只是因为她这个人而单纯爱着她,她又怎么会不动容呢?与其活的这么苦这么累,不如去追求那份看不见的幸福……”
“是……这样吗?”萧凛低语,“我只是想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意,我没有想到,那封信会害了她……”
“并非是你那封信害了她,她只是觉得累了,真的坚持不住了,你的信,只是给了她一个放弃的理由而已,也许在其他人看来,她是因为你的那封信被感动了,所以才追随你而去,可是你自问,叶冰裳真的是那样的人吗?她一向坚韧。”
萧凛:“……”
云卿看着好像被打击的不轻的萧凛,眨了眨眼睛继续道:“她为了活下去有多努力你也知道了,连投靠澹台烬获得庇护这种事都能做到,怎么可能轻易去死?而她知道你死后,叶夕雾甚至说是她害死了你……或许在叶夕雾眼里,是她写信将你骗到景国去的,你的死叶冰裳当然要负责,可你那一刀,是澹台烬控制叶夕雾杀的,要按照这样,叶夕雾也是杀人凶手啊,杀了你的人,把你的死扣在了她的头上,叶冰裳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杀了叶夕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