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柳依听见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
她迷迷糊糊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温度刚好，杯底压着一张便利贴：「早餐五分钟后好，今天有溏心蛋。」
崔然竣的字迹比崔连准的潦草许多，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柳依披上外套走进客厅，差点被地上的行李箱绊倒。
崔然竣昨天搬进来的衣物只收拾了一半，剩下的还堆在沙发上，几条领带像彩旗似的挂在茶几边缘。
而厨房里，那个罪魁祸首正单手握着平底锅，另一只手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灶台上的吐司机"叮"地弹起两片焦黄的面包。
柳依"你把我家的吐司机修好了？"
柳依靠在门框上问道。
上次崔连准来的时候，还说这种老式机器该淘汰了。
崔然竣吓得差点摔了手机，转身时围裙带子松了一半
崔然竣"嫂子你走路没声的？"
他手忙脚乱地关火
崔然竣" 哥以前总说你喜欢软一点的煎蛋，但我试了几次还是觉得溏心的更好吃......"
柳依"叫我名字。"
柳依打断他，伸手把他松开的围裙系带重新绑好
柳依"现在你睡的是他的枕头，用的是他的牙刷杯，就别再叫我嫂子了。"
崔然竣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早餐比柳依想象中丰盛，除了煎蛋和吐司，还有一小碗剥好的柚子——她昨天随口提过最近上火。
崔然竣坐在对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咬下第一口
崔然竣"怎么样？"
柳依"吐司烤焦了。"
柳依故意说，却在看到他垮下的表情时忍不住笑了，
柳依"但比连准烤的好，他总怕我吃焦的致癌，每次都烤得像橡皮。"
崔然竣突然站起来往厨房冲
崔然竣"等等！我忘了咖啡！"
柳依"冰箱第三格有牛奶——"
崔然竣"知道！你上周日买的，保质期到这周五！"
他的声音混着咖啡机运转的噪音传来。
柳依愣了下，低头发现餐桌腿旁贴着张便签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她的生活习惯：「周一、三瑜伽课｜讨厌芹菜｜过敏药在浴室柜第二层」。
收拾餐具时，崔然竣的手机在沙发上亮起。
柳依无意中瞥见锁屏通知——凌晨三点十七分的闹钟提醒：「给依姐热牛奶」。
她想起半夜隐约听到的微波炉声响，胸口突然泛起酸胀感。
崔然竣"我晚上要去酒吧盘点。"
崔然竣擦着手走出来
崔然竣"你要不要......"
柳依"我约了闺蜜看电影。"
柳依把洗好的盘子递给他
柳依"你外套要洗吗？"
他摇头时，柳依注意到他T恤领口有口红印——是她昨晚留下的。
崔然竣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突然抓住她沾着泡沫的手
崔然竣"你指甲油剥落了。"
浴室里，崔然竣蹲在地上给柳依涂指甲油的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他左手稳着她的指尖，右手小心地避开甲缘
崔然竣"哥肯定没给你涂过这个。"
柳依"他说化学试剂伤身体。"
柳依看着自己脚边那个装满各色指甲油的工具箱
崔然竣"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
崔然竣的睫毛在浴霸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崔然竣"你去年发推特说想尝试牛油果绿的那天。"
晚上十点，柳依回家时发现玄关多了双毛绒拖鞋——和她的是情侣款。
崔然竣瘫在沙发上看球赛，听见开门声一骨碌爬起来
崔然竣"电影好看吗？"
柳依"还行。"
柳依把包挂上衣帽架，突然转身
柳依"你动过我衣柜？"
崔然竣的喉结滚动了下
崔然竣"我...我把哥的衣服收到客房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
崔然竣"你说过不想每天打开衣柜都看到他的警服......"
柳依站在原地没动。崔然竣慌慌张张补充
崔然竣"但领带夹和勋章盒都没碰！你要是不高兴我明天就——"
柳依"谢谢。"
柳依轻声说。
崔然竣张着嘴呆住的样子像只被掐住后颈的猫。
柳依走过去，从他卫衣口袋里摸出酒吧收据
崔然竣"这是老林的！我就帮他拿了一下......"
崔然竣追着她进卧室，在门口急刹车——柳依正把一件男士睡衣扔给他
柳依"洗澡去，你身上都是烟味。"
等水声响起，柳依推开客房的门。
原本崔连准的制服整齐挂在衣柜里，现在换成了崔然竣的皮衣和花衬衫。
床头柜上摆着她去年旅游时随手买给他的陶瓷杯，底下压着张照片——大学校庆那天，站在她和崔连准身后比耶的崔然竣，只露出半张笑眼。
浴室门开的声音伴随着崔然竣的哀嚎
崔然竣"嫂子！哦不依姐！热水器怎么调啊！"
柳依叹了口气往浴室走，突然发现茶几上多了个相框。
那是上周他们在游乐场的合照，崔然竣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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