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竣 嫂子开门啊我是我哥

暖气片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柳依把最后一盘饺子码进冷冻层时，听见崔然竣在客厅喊

崔然竣"嫂子！春晚开始放相声了！"

她擦着手走出来，看见茶几上堆满车厘子核。

崔然竣盘腿坐在地毯上，正把砂糖橘剥成小兔子的形状，电视荧光映得他发梢泛着暖黄。

柳依"不是说等连准回来再煮饺子？"

柳依戳了戳他头顶翘起的呆毛。

崔然竣仰头往后靠在她腰际

崔然竣"哥不是说今晚要通宵值班？"

他突然伸手拽她坐下

崔然竣"尝尝这个，我新调的蘸料。"

酸辣汁沾到唇角时，窗外突然炸开烟花。

崔然竣用拇指抹去她嘴角的酱汁，指尖在耳垂流连的瞬间，防盗门传来钥匙转动声。

崔连准"我提前..."

崔连准的尾音消失在玄关。

他肩头还落着雪，警用大衣的寒气在暖融融的室内凝成白雾。

沙发上交叠的身影骤然分开。

崔然竣抓起抱枕盖住自己刚解开的衬衫纽扣，柳依慌乱中打翻了蘸料碟。

崔然竣"不是说有抓捕行动？"

他扯过纸巾擦拭茶几，指甲缝里还嵌着香菜末。

崔连准弯腰换拖鞋

崔连准"嫌疑人主动投案了。"

他目光扫过弟弟赤着的脚——正偷偷勾着柳依的棉袜边缘。

厨房突然传来计时器的蜂鸣。

柳依跳起来时膝盖磕到茶几，崔然竣立即伸手去揉，却被崔连准抢先扶住她胳膊。

"我去煮。"

兄弟俩异口同声。

最后是三人挤在四平米的厨房。

崔连准开火烧水，崔然竣往锅里点凉水，柳依夹在中间调酱醋比例。

油烟机轰鸣中，崔连准突然说

崔连准"你围裙系反了。"

崔然竣低头看自己背后的蝴蝶结，嗤笑出声

崔然竣"哥还是这么爱管..."

话没说完就被蒸汽烫得缩手。

年夜饭上桌时已近零点。

崔然竣非要吃出钢镚儿，把饺子戳得千疮百孔。

崔连准忽然起身去玄关拿回个牛皮纸袋

崔连准"队里发的坚果礼盒。"

电视里开始新年倒计时，窗外爆竹声震得玻璃发颤。

崔然竣突然凑近柳依耳边

崔然竣"我偷藏了个草莓馅的在你碗里。"

说话时手在桌下轻掐她掌心。

"十、九、八..."

崔连准默不作声把醋碟往弟弟那边推了推。

"三、二、一！"

整座城市在欢呼中颤抖的时刻，崔然竣突然指着阳台

崔然竣"嫂子快看！"

柳依转头瞬间，脸颊擦过温热的触感。

崔连准的筷子掉在地上，他俯身去捡时，看见桌布下十指紧扣的两只手。

崔连准"我去添点茶水。"

崔连准端着凉透的茶壶起身，警裤侧袋露出半截红色信封——是局里发的双人电影票兑换券。

再回来时，客厅只剩电视在重播难忘今宵。

主卧门缝漏出的暖光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他站在原地数了十二下心跳，转身从橱柜取出第四副碗筷。

青花瓷勺碰在碗沿的脆响惊动了屋里人。

柳依探出头时，崔连准正在给空碗舀汤

崔连准"明早我去买豆沙包？"

崔然竣"要糖油饼！"

崔然竣裹着柳依的珊瑚绒睡衣挤出来，锁骨处隐约可见牙印。

他抢过哥哥手里的汤勺

崔然竣"这莲藕汤太淡了，我给你加点..."

崔连准突然按住弟弟的手腕

崔连准"砧板上有我切好的香菜。"

又转头对柳依说

崔连准"你胃不好，喝完汤再睡。"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崔然竣扒着阳台窗哈气画笑脸时，听见身后哥哥在说

崔连准"初五值完班，要不要去..."

柳依"泡温泉？"

柳依擦头发的手顿住

柳依"可是..."

崔连准"我订了家庭套间。

崔连准将洗好的草莓去蒂摆盘，忽然被弟弟从背后熊抱。

崔然竣"哥你真好！"

崔然竣把冰凉的手往哥哥脖子里塞

崔然竣"到时候我给你搓背！"

柳依看着扭作一团的两人，突然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眶就热了，她低头咬破草莓尖，酸甜汁水溢满口腔的时刻，崔连准不知何时来到身侧，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

崔连准"他半夜总踢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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