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潮水退去后裸露的礁石群泛着幽蓝荧光，马嘉祺赤脚踩过湿漉漉的沙滩，背包里装着半椰子壳的淡水。他蹲下身，用小刀小心削去椰子外层的粗纤维，刀刃划过月光时像划开一道银丝。

杨迪"小马你又摸鱼？"

杨迪从马嘉祺背后绕过了，手里还拿着着几根荧光棒。

杨迪“隆哥说让我找你，荧光粉不够了。"

马嘉祺"嘘——"

马嘉祺把椰子壳藏到身后，指尖沾着的椰汁在月光下泛着蜜色。

马嘉祺"迪哥你准备好烟花就行。"

杨迪“至于吗马嘉祺，这才三点，是凌晨不是下午。你不困吗？”

马嘉祺“还可以。”

马嘉祺匆匆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捣鼓着他的椰子壳。

杨迪“你们这些年轻人真能折腾，老喽，人真是得服老。”

杨迪举着手机缓慢的挪动着，沙滩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小螃蟹小虾子，一不留神就会踩碎这些拖家带口的小海鲜们。

杨迪“可惜了，没锅。”

杨迪还在这里慨叹为什么自己出门不带锅，那边就响起了马嘉祺呼喊他的声音。

马嘉祺“迪哥----记得保密！！”

马嘉祺“听到了吗迪哥？！”

杨迪“我是老了，又不是聋了，知道啦！！”

杨迪看着马嘉祺的裤腿已经卷到了大腿，不禁感叹真的是老了，凌晨三点不睡觉跑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海滩上找贝壳，听起来就不是他这个年纪该干的事。

还是回去睡觉吧。

海风掀开帐篷帘子时，丁程鑫睫毛上还沾着碎沙。他揉眼的瞬间别开脸，鼻尖几乎要碰到马嘉祺晃动的影子。

丁程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的声音被潮气泡得发软，手指无意识绞着冲锋衣拉链。

马嘉祺转身时海水漫过脚踝，溅起的水珠在丁程鑫手背上凝成晶莹的珠子。

马嘉祺" 刚-"

他突然抓住丁程鑫冰凉的手腕，把自己发红的手指塞进丁程鑫掌心。

马嘉祺"能帮我暖暖吗。"

丁程鑫的脸瞬间埋进臂弯，手指却下意识蜷缩，掌心被冰凉的触感堵了个严实。

丁程鑫"你昨晚又削龙虾壳？"

丁程鑫的声音闷在沙地里，指尖却在马嘉祺右手拇指创可贴的边缘上游走，像触碰某种禁忌的证据。

马嘉祺"不然怎么给你做标记？"

马嘉祺把牛肉干塞进他掌心时，拇指顺带擦过发红的虎口。

马嘉祺"二十块，正好够编个信号。"

他突然凑近，鼻尖蹭过丁程鑫耳后发梢。

马嘉祺"闻起来像你偷偷带上岛的柑橘酒。"

丁程鑫"你偷喝了吗？"

他的声音细得像被海风卷走的沙粒，手指却死死攥着那张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生日快乐’的油纸。

马嘉祺"只闻了闻。"

马嘉祺按住他乱动的手，虎口贴着虎口。

马嘉祺"下次削东西记得戴手套。"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创可贴边缘，那里还残留着削龙虾壳时的碎屑。

丁程鑫的耳尖瞬间染上晚霞，他别开脸时撞碎了对方眼里的笑。

咸涩海风突然裹着薄荷味涌来。丁程鑫把脸埋进冲锋衣领口时，正巧看见马嘉祺后颈被晒红的皮肤。

丁程鑫"脖子晒红了。"

他的声音细若蚊鸣，指尖却顺着马嘉祺的发际线滑向耳尖，在碰到马嘉祺伸来的手时又触电般缩回。

丁程鑫“疼吗？”

马嘉祺"不疼。"

沙粒从交叠的手指间漏下，在晨光里闪成碎金。丁程鑫的脚趾无意识蜷缩着，直到马嘉祺的脚心贴上来，才惊得浑身一颤。

马嘉祺"小傻瓜"

马嘉祺的呼吸拂过他耳垂。

马嘉祺"连沙子都学会模仿你发抖了。"

马嘉祺的声音闷在沙里，突然反手握住丁程鑫乱动的手腕，把冻僵的手指塞进自己衣领。

马嘉祺"暖化了再放开。"。

他的下巴抵着对方头顶，感受发丝间松木香混着柑橘酒的甜。

丁程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