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墨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中闪烁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好奇。他侧过头,看向黄朔,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赵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黄朔并未故弄玄虚,薄唇轻启,声音低缓地将事情一一道来。
张子墨从北京回来后,赵秀的心仿佛被一条冰冷的蛇缠住,丝丝寒意顺着她的脊背攀爬而上。她怎么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回去的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怨恨如同野草般疯长,直至吞噬了她最后的理智。一个大胆而冷酷的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她精心伪装成一名仆人,敲开了两位老太太的房门。那两位老人视力早已模糊不清,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口,便毫无防备地将她当成了自家的佣人,轻易放行。然而,谁能想到,这一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引来了致命的杀机。
赵秀抬起手臂,动作干净利落,寒光在匕首刃口一掠而过。下一瞬,刀锋狠狠刺入老太太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周围的空气。她的心思极为缜密,脚上穿着一双没有任何花纹的鞋,双手戴着手术专用手套,确保现场没有任何指纹和脚印留下。
至于那把匕首的来源,赵秀更是费尽心思。她让年仅二十出头、长相出众的妹妹接近黄絮儿。黄絮儿从小顺风顺水,从未经历过挫折,对朋友几乎没有防备之心,这让她成了完美的替罪羊。妹妹假意与黄絮儿交好,巧妙地从她手中借出了匕首,并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复制了刀身上的纹路,随后悄无声息地归还。而这一切,黄絮儿始终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天呐~”张子墨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居然活着到了北京,还活着见到了你,更遇到了你。”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从梦中才醒来的呢喃。
黄朔听了,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揽住张子墨的腰,语气轻柔却带着笃定:“说明我们命中注定该遇到~”
随即,黄朔将张子墨搂进自己的大衣里。张子墨顺从地贴向他的胸膛,耳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如同冬夜里最温暖的炉火。一种深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他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困意渐浓。黄朔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像是哄小孩入睡般温柔。
“朔哥,我都快睡着了~”张子墨的声音软绵绵的,尾音拖得悠长,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撒娇意味。
黄朔低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磁性:“睡吧,自家的院子,我能抱你回去,睡吧。”张子墨果然闭上了眼睛,安心地陷入梦乡。
黄朔小心地将他抱回房间,动作娴熟至极:先是掖好被角,确认张子墨睡得安稳后,又伸出手为他把脉。接着,他转身去了厨房熬粥。他的胃病一直没有好转,但这并不要紧,因为他有一个学中医的男朋友,总能为他料理妥当。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个陌生号码映入眼帘。鬼使神差之下,黄朔按下接听键。
“小朔?我是妈妈。”
黄朔听到这个声音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是他的生母。他的语调变得冷漠而生硬:“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女人有些慌乱,声音带着恳求:“朔朔,别凶妈妈,妈妈也是有苦衷的。”
黄朔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语气里透着压抑的愤怒:“你的苦衷?是抛弃我和妹妹们去找你所谓的爱人吗?”
这时,张子墨刚从房间里走出来,恰好听到了这句话。他轻轻走到黄朔身后,双臂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感受到熟悉的体温,黄朔的怒意稍稍平息。他伸手握住张子墨的手,而电话依然没有挂断。
“朔朔,你冷静点!”
黄朔好不容易按捺下的怒火再次爆发,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没什么好说的!”话音未落,他便狠狠挂断了电话。
“朔朔,别生气了,平复一下心情,咱们出去吃饭”黄朔接了杯温水递在张子墨手里:“陪我换张卡去”张子墨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回房间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