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色邀约
奈布·萨贝达的指节敲在欧利蒂丝庄园最偏僻的训练室门上时,指关节还带着昨天比赛中留下的淤青。深夜的庄园静得出奇,只有他的呼吸声和远处猫头鹰的啼叫打破寂静。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丝绸般滑腻的声音。
奈布推开门,训练室内只点着几支蜡烛,昏黄的光线下,杰克修长的身影站在窗边,指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今天没戴面具,苍白的脸庞在阴影中如同浮雕,锐利而优美。
"你找我?"奈布直接问道,手臂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尽管已经离开庄园两年,南非的烈日给了他新的生活和肤色,但面对杰克时,身体还是会本能地进入战斗状态。
杰克转身,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南非的太阳把你烤得更可口了,小佣兵。"他的目光像冰冷的刀锋滑过奈布裸露在背心外的古铜色皮肤,"喜欢我的礼物吗?"
奈布皱眉,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他谨慎地打开——里面是一把军刀,刀柄上缠着熟悉的皮革,刀刃闪着寒光。这是他刚来庄园时被没收的贴身武器,曾以为永远找不回来了。
"为什么现在还我?"奈布拿起军刀,重量和手感都熟悉得令人心痛。
杰克缓步走近,近到奈布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玫瑰与铁锈的诡异香气。"庄园主清理储藏室时发现的,"他轻声说,呼吸拂过奈布的耳廓,"我觉得...物归原主的时候到了。"
奈布猛地后退一步,军刀横在两人之间。"少来这套,开膛手。你想要什么?"
杰克笑了,那种捕食者看到猎物挣扎时的愉悦笑容。"只是叙叙旧,"他走向酒柜,倒了两杯琥珀色的液体,"毕竟...我们有过那么多...亲密时刻。"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奈布,指甲修长如刀。奈布没有接,军刀仍稳稳地指着杰克的咽喉。
"哦,萨贝达,"杰克叹息,自己啜饮了一口,"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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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旧伤新痕
两小时前,欧利蒂丝庄园的欢迎宴会上。
奈布正和艾玛拼酒,讲述他在南非狩猎大型野兽的经历,手臂上的新伤疤引来红夫人好奇的目光。宴会厅另一头,杰克独自站在阴影里,面具下的眼睛始终追随着那个古铜色皮肤的身影。
"不去打个招呼?"约瑟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银发在烛光下如同流动的月光,"你们曾经...关系特殊。"
杰克轻笑,指刃轻敲酒杯。"特殊?我追杀他,他憎恨我,这算特殊?"
"正是。"约瑟夫抿了口红酒,"仇恨也是一种强烈的情感联系...比漠不关心强多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奈布离开喧闹的人群,到阳台上透气。南非的广阔天空让他不习惯封闭空间的嘈杂。月光下,他卷起袖子查看新添的伤口——一头受伤的狮子留给他的纪念。
"需要帮忙吗?"
奈布猛地转身,军刀已经抵在来人咽喉——是杰克,面具不知何时摘下了,露出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
"离我远点。"奈布咬牙道,但刀尖没有推进。
杰克毫不在意颈间的威胁,反而向前一步,刀刃立刻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漂亮的手法,"他赞叹道,手指轻触自己的伤口,沾上鲜血,"还是那么干净利落。"
月光下,血珠如同红宝石般闪烁。奈布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什么。他收回军刀,转身要走,却被杰克一把抓住手腕。
"你的伤口在流血,佣兵。"杰克的声音突然变得务实,"让医生看看,或者..."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用我的药。"
奈布本该拒绝,本该一拳打碎那张完美的脸。但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长途旅行的疲惫,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臂。
杰克的指尖冰凉如尸体,但上药的动作却出奇地轻柔。月光下,奈布注意到他的睫毛长得不可思议,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为什么?"奈布突然问,"为什么总是我?"
在庄园的那些日子里,无论什么比赛,杰克总是第一个追杀他,最残忍地戏弄他,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刻放过他。
杰克抬头,红色的嘴唇近在咫尺。"也许..."他的气息带着酒精和薄荷的味道,"我喜欢看你奔跑的样子。"
这句话像一颗子弹击中奈布的胸口。他猛地抽回手臂,转身冲回宴会厅,心跳快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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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刀锋游戏
回到此刻的训练室。
"你到底想要什么?"奈布再次问道,军刀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杰克放下酒杯,突然出手如电!指刃划过奈布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正好与杰克脖子上的伤口对称。
"一场公平的游戏,"杰克的声音如同毒蛇滑过冰面,"像以前那样。你跑,我追...只是这次,没有规则,没有旁观者。"
奈布擦去脸上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容。这才是他熟悉的杰克——危险、不可预测、令人血脉偾张。
"如果我赢了呢?"
杰克歪头,银发垂落肩头。"你可以要任何你想要的。"
"包括你?"
空气瞬间凝固。杰克的眼睛在烛光下变成深不可测的黑色,奈布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尤其是...我。"杰克最终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下一秒,奈布已经撞开训练室的门冲了出去,军刀在手,心跳如雷。他熟悉庄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藏身点——曾经为了生存而牢记的地图,如今成了游戏的棋盘。
月光下的欧利蒂丝庄园如同巨大的迷宫,奈布穿过玫瑰园,跳过矮墙,藏进工具房的阴影中。他喘着气,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兴奋感——那种在生死边缘起舞的刺激。
"找到你了~"耳边的低语如同死神轻叹。
奈布转身,军刀与指刃相撞,火花四溅。杰克的脸在月光下如同鬼魅,嘴角挂着捕食者的微笑。
"你慢了,佣兵。"杰克轻声说,指刃划过奈布的背心,布料裂开一道口子,"南非的生活让你变软了。"
奈布反击,军刀擦过杰克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只是热身,开膛手。"
他们像两只野兽般在月光下缠斗,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避开要害,每一次防守都留下细小的伤痕。这不是生死相搏,而是一场诡异的舞蹈,用刀锋代替脚步,用伤痕代替音符。
最终,奈布将杰克按在工具房的墙上,军刀抵着他的咽喉,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同样急促,同样灼热。
"我赢了。"奈布喘息着说。
杰克仰头大笑,脖颈的线条在月光下如同优雅的天鹅曲线。"那么...你的奖励是?"
奈布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上了那双总是吐出嘲讽话语的红唇。杰克僵住了一瞬,随即回应了这个吻,指刃危险地抵在奈布的后腰,却没有用力。
分开时,两人的嘴唇都带着血——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
"我以为你恨我。"杰克轻声说,手指缠绕着奈布的黑发。
奈布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我是恨你,"他承认道,"但恨和欲望从不互相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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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黎明之前
破晓时分,他们躺在工具房的干草堆上,衣衫凌乱,身上布满细小的伤痕——有些来自刀锋,有些来自指甲和牙齿。
奈布点了一支烟,南非的阳光让他养成了这个习惯。杰克枕在他胸前,银发铺散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形成鲜明对比。
"你离开庄园后去了哪里?"奈布突然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梳理着杰克的头发。
杰克轻笑,指刃在晨光中闪着冷光。"伦敦,巴黎,威尼斯...杀人比庄园里容易多了。"
奈布皱眉,但没说什么。他们之间从来不是那种互相救赎的关系,而是更黑暗、更原始的吸引——两个习惯了血腥的灵魂在彼此身上嗅到相似的气息。
"南非有头狮子,"奈布突然说,"伤了我的手臂。我本可以杀了它...但放它走了。"
杰克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为什么?"
"因为它让我想起某个疯子,"奈布咧嘴笑了,"优雅、危险、该死的美丽。"
杰克沉默片刻,突然起身跨坐在奈布腰间,指刃轻抵他的喉咙。"小心,佣兵,"他俯身低语,"太过浪漫的比喻不适合我们。"
奈布毫不在意颈间的威胁,反而伸手抚上杰克的脸颊。"知道吗?"他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真实的反应。"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色。远处,庄园的钟声响起,宣告新的一天开始。
"他们会找我们的。"奈布说,却没有移动的意思。
杰克微笑,那笑容不再带着嘲讽,而是某种近乎真实的情感。"让他们找,"他低头吻了吻奈布嘴角的伤疤,"我们还有...未完成的游戏。"
当艾玛和卡尔最终在工具房找到他们时,两人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用军刀和指刃玩一种危险的抛接游戏——刀锋在晨光中划出银色的弧线,而他们的笑声,是欧利蒂丝庄园从未听过的声音。
[杰克×佣兵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