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珩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他压下被吵醒的烦闷,换了身衣服就去了一个闪击。
闪击是一个高端私人拳击馆,坐落于市中心三环的一栋商业城里面。占据商业楼的顶五层。
这里实行的是会员制,光会费就要大几万。这里设施完备,场地宽阔,教练员也是国际水平。
按理来说,很多权贵人家都配有独立的搏击馆,教练也能随便招聘到国际水平,可是搏击终归是一项竞技项目,没有对手对打总归是花拳绣腿,没什么用。
这个拳馆提供实战场地,也就是擂台,并采用特别定制的头盔来实行匿名实战。即每一位会员都有一个特别且与众不同的头盔,这个头盔在极大程度上保护这些权贵公子哥的脸不被伤到,也同时添加了神秘性。
宋止珩和慕熙的相识就是在这个地方。
宋止珩从小就喜欢各种极限运动,搏击这种综合性且凶狠的运动,他自然也喜欢。
在高一的时候,他在这里排行榜。
在搏击馆进门的地方有实时播放的排行榜,宋止珩好胜,准备霸榜第一,结果半途杀出个Cyrus。
宋止珩两局连败,输得心服口服,因为头盔可以露出眼睛,宋止珩因Cyrus的墨绿色眼睛,确定了他就是慕家养子慕熙。
于是凭借极强的社牛属性跟人家做了朋友,这一做就是十年。
由于宋止珩的工作以及专业原因,不再适合这种高强度的搏击运动,所以他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好好打过实战了,只是偶尔打个乐子。
等宋止珩赶到闪击时,慕熙刚一个闪躲加后直给陪练鼻血打得后仰差点摔倒,这一幕简直凶残。
宋止珩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杀意,他突然间脖子一凉。
距离上次挑明沈吏的事情之后,慕熙已经有两天没有来找过自己了。
他开车的时候就在想,对方不会反应过来后,要为爱情而干掉自己吧。
慕熙眼神示意陪练离开,余光看到宋止珩一脸复杂且带着些许恐惧地目送陪练离开,慕熙摘掉拳套和头盔,将已经被汗液打湿垂着额前的头发往上一撩,坐在旁边拧开瓶盖喝着矿泉水。
喝完后,宋止珩还在原地踌躇。
慕熙喉间冷笑一声,知道对方在害怕什么,他恶劣地笑了笑:“要打一局吗?”
宋止珩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那你还不过来,在哪儿等着入场吗?”
宋止珩:“……”
他走过去在慕熙旁边坐下,知道对方没在生自己气,于是开口问:“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慕远辞回来了。”
宋止珩愣了下,余光瞥见慕熙,泛黄的灯光打在对方骨相突出的脸上,显得有些阴郁。
宋止珩知道慕熙和他大哥慕远辞不对付,但是他记得两人并不是一直不对付,反而之前关系很好来着,只是到高二的一个节点,两人之间的关系突然间跌至冰点,连带着慕熙和慕父的关系也恶化了。
慕熙自那以后性情大变,原本的明朗少年瞬间蜕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地花花公子。
背后的原因,宋止珩怎么问慕熙都闭口不语。
不过慕远辞因为工作原因不常出现在国内,更何况出现在慕家。
所以这些年慕熙和慕家的关系有所缓和。
只是这慕远辞一回来,这种关系又会如同胶水遇水又裂开。
“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
宋止珩灵光一现,“要大选了,他回来也正常,这段时间……你要不住我家?”
“好啊!”慕熙微微一笑。
宋止珩却觉得瘆人。
结果是,慕熙第二天就被慕家的管家来亲自接了回去。
A市的第一场大雪也是在这个时候伴随着凛冽的东风光临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直接添加了几分幽静而文秀的气质。
大雪急急缓缓地下了三天。
顾臻楚以下雪的可笑缘由每天下班之后抱着沈吏睡觉。
第四天的时候周末,他拉着沈吏出去堆雪人,又舍不得沈吏冷手,所以变成了沈吏指挥他堆,堆出来的成品让沈吏锐评:“别跟别人说这是我指挥的。”
顾臻楚亲亲对方的嘴角,委屈巴巴:“我没艺术细胞你知道的。”
沈吏表面冷漠的应和,实际上掏出手机给那一坨奇形怪状的雪人拍了张照片。
两人中午回到别墅里面时,迎来了一位客人。
顾臻楚将沏好的茶推到陆嫣然面前,“陆姐姐喝茶。”
“谢谢。”陆嫣然笑着接过,望着眼前情意缠绵的两人在心里直骂顾庭鸩不做人。
“陆姐姐今天来是要找我哥吗?”顾臻楚问。
“不是,”陆嫣然今天身着米色大衣搭配黑色长裙,显得整个人冷眼高贵,如同大雪里盛开的黑玫瑰,白皙而又精致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笑意,她看向坐在旁边看手机的沈吏,“我来找沈吏。”
“找我?”沈吏放下手机,疑惑地看向这位气质非凡的omega。
“对,我想邀请你来参加我们家举办的慈善晚宴,希望你能拿出一副作品在这上面进行拍卖……”
顾臻楚狐疑地盯着陆嫣然。
沈吏婉拒:“我?你们找错人了吧,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画家。”
陆嫣然语气温柔:“你上次在格雷克斯的画展上展出的画我都看过,很有艺术水平,也很有意义,所以想邀请你参加。”
“有两幅在顾庭鸩那儿。”
陆嫣然没理解沈吏说这话的意思:“什么?”
“你可以找顾庭鸩,让他把这些画拍卖掉。”
陆嫣然:又是想捶死顾庭鸩的一天。
陆嫣然强撑着微笑:“……那三幅画,都不符合我们的拍卖主题。”
“那你们的拍卖主题是什么?”
“是自由。”
沈吏掀起眼睫,琥铂色的眸色在白色灯光下闪过一圈光泽,他轻笑:“是吗?”
……
陆嫣然从沈吏家里出来之后深吐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陆嫣然:【成了,记得你的诺言。】
等她上了车之后,顾庭鸩才回了消息。
【嗯。】
陆嫣然看着简短的一个字,想给顾庭鸩套个麻袋扔海里再用石头沉下去。
死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