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吏一动不动地盯着陆嫣然的耳环看,这耳环的设计和季初岚的一副耳环很相似,是用成蓝色的宝石为点缀,样式简单却又唯美。
直到耳边传来久违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沈吏也没回头。
“哥,”顾臻楚旋身看向声音来处,发现顾庭鸩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矫健的alpha。
对方气质非凡,轮廓锐利,比记忆中的alpha更加锐利和挺拔,顾臻楚惊奇地出声打招呼:“上旌哥好,怎么回来了?”
沈吏闻言这才好奇回头看向宫上旌,那个顾庭鸩的好哥们。
对方神色恹恹,带着些锋锐的肆野,高大矫健,裁剪得当的西服在对方的身上宛如模特图,可看西服的样式以及设计,沈吏对顾庭鸩这位当兵的哥们有所改观,虽然对方的款式也是黑的,可上面有小钻和小铁链的设计,看起来很潮流。
沈吏挑了挑眉,只是在对方开口之后,一双琉璃眸微眯,带着些不屑与嫌弃打量着对方。
“想回来了。”宫上旌回顾臻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态度冷淡,甚至似乎有些不耐烦。
没礼貌、难怪会和顾庭鸩是好兄弟。
沈吏对上对方略带睥睨的眼神,翻了个白眼,极其无语地回过头,全程没给顾庭鸩一个眼神。
陆嫣然望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极为复杂,她看向顾庭鸩,对方神色平常。
“吏吏,这位是宫上旌,是我哥的好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顾臻楚捏了捏沈吏的耳垂,温声介绍。
“哦,”沈吏头也没回,还是在盯着陆嫣然的耳环看,这耳环的颜色纯正,如同人鱼眼泪般晶莹剔透,要比季初岚的那对耳环好看很多。
可是沈吏很久没有见过那对耳环,季初岚的那对耳环是一场忧郁雨里雾蒙蒙的眼睛,参杂着难言的深沉,在季初岚的耳垂下自然垂落,在阳光下依旧忧郁。
那时,季初岚也是忧郁的风,在医院里,望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模样苦涩、心疼是午后阳光也散不去的雪。
沈吏当时在医院里呆的甚是无聊,在完成《鬼木迷宫》之后不久,从不画人的他,在那样的一个午后,邀请季初岚女士为模特,坐在病床上一点一点描绘着母亲眼底的那份痛苦,用深沉的蓝点缀着宝石的每一下,都深深击中他的心。
那幅画沈吏不记得去哪儿,好像是有次在M国荒无人迹的丛林里被人高价买走了。
而那对耳环他在那之后再也没见季初岚戴过。
“吏吏?”
顾臻楚见沈吏没什么特别反应,轻轻勾了下对方的小拇指,提醒。
沈吏不好不给顾臻楚面子,回过神来,神色冷淡地对上宫上旌高高在上的双眸,“你好,沈吏,顾臻楚的男朋友。”
沈吏清楚地捕捉到了对方来回落在自己和顾臻楚身上不屑与质疑的目光,还有那平直的嘴角似乎略带嘲讽地勾起弧度。
看起来真是——贱!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别在这儿等着了。”陆嫣然解围道。
几人应声进去。
顾臻楚身为顾家长子,要在这种场合进行商圈社交。
沈吏倦于这种场面于是被顾臻楚带到了会场楼上的包厢里。
顾庭鸩和陆嫣然是本场慈善晚宴的主人,自是忙的不知所踪。
而同在包厢的还有宫上旌。
沈吏不知道宫上旌为什么不像顾臻楚一样出去社交,但是他也不在意。
沈吏坐在一旁默默玩着手机吃甜点,感受着宫上旌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颇为不舒服,正准备质问对方看什么看?
对方开了口。
“季阁,”
听到宫上旌叫自己之前的名字,沈吏也不惊奇,只是不耐烦地抬头看向对方,“你有事?”
宫上旌并没有坐着,他坐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另一个膝盖上,手里把玩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蝴蝶刀,整个人慵懒而肆意,他下巴微抬,眼神睥睨打量着他,身上带着不同于沈吏见到的贵公子的痞气和傲气。
那蔑视的神态,沈吏一直都觉得不舒服,不悦地瞪着对方。
良久,宫上旌轻启唇畔,声音以及粗犷而低沉,像是狂野的风,很有磁性。
“这一次你又是为了什么?名还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