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众人眼里格外清晰。
楚闫西慈眉善目地开口:“年轻就是好啊!”
一众人各怀鬼胎,只有慕远辞接了话。
“楚伯伯现在也是很好的阶段呢,事业有成,儿女双全。”
南向天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儿子。
南桀也在一行人里,他今天穿着一身低调的灰色西服,张扬的红发也应他父亲的要求染成了低调的金色,在一众黑发里依旧张扬。
可从开始到现在沈吏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反而是慕熙走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挑衅的眼神。
原本插在西服裤里的手此刻攥紧,手臂上青筋暴起,有种暴力的美感。
南向天不着痕迹地轻哼一声。
出息!
这时陆嫣然从一边上来,从容得体:“庭鸩怎么还在这儿?晚会要开始了,带着各位下去吧。”
晚会正式开始,沈吏和顾臻楚被安排在第一排相邻的座位。
不知道是谁安排的。
坐在后排的人不禁猜想这个beta到底是什么来路?
居然能跟那些达官显贵同坐在第一排。
顾臻楚怕沈吏无聊不知道在哪儿给他找来了纸笔,让他写写画画。
嗯!一如既往贴心。
拍卖还在继续到一半,沈吏的画被抬了上来。
拍卖柜里鹰隼仿佛要破柜而出,一双犀利狠戾的眼眸仿佛自动锁定自己,仿佛自己要被扼杀在对方锋利的爪子之下。
开始拍卖。
价格在不断地增加。
五分钟后,价格已超过一千万。
顾臻楚还想举牌,被沈吏拉住,“你傻?”
沈吏的视线又回到膝盖上的画纸上,他认真的勾着线。
顾臻楚望着对方一丝不苟的模样,心里软软的,想抱在怀里亲怎么办。
“我想,买下你画的所有画。”顾臻楚如是说。
“那你要破产了。”
“那我也愿意。”
“别当冤大头了,”沈吏抬头,把自己的简笔画递给顾臻楚,“这个更值钱。”
beta举着画,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面都是自己,卷翘的睫毛翕动像是羽毛挠着自己的心,他扬了扬下巴,像一只高傲的猫。
顾臻楚接过画,满心欢喜。
而这只高傲的猫是他的!
沈吏的画最后被慕远辞以两千万的价格拍下。
如山如水的淡色眼眸微眯落在旁边的alpha身上,似是探究,怎么突然间不竞拍了?
跟慕远辞竞拍的人主要是宫上旌,谁知对方突然间不举了。
慕远辞知道想拍这画的未必是宫上旌,而是别人授意的,这个人嘛,大可能是旁边的alpha。
谁知道都竞拍到这儿了,对方居然停了。
顾家财力拍一副画简直就是洒洒水,除非是什么影响了他。
慕远辞不着痕迹侧目,视线落在问题源头,一排的角落,beta举着画,下巴轻杨,模样倨傲,捏着纸的手指纤细白皙,整个人有种别样的魅力。
他不禁回头,身后的alpha侧着头,目光的落在第一排,他面无表情,可慕远辞知道对方心里极其不爽。
因为慕熙又在扣手。
他的这位弟弟从小到大一遇到不爽的事情就开始扣手。
慕远辞微眯双眼,心里的情绪翻滚着,如一团线,乱,而坚韧。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了旁边南公子浓烈而又幽怨的视线。
真有趣。
这个beta真有趣。
沈吏将画送给顾臻楚之后,起身去了厕所,没让顾臻楚陪同。
他刚离席,慕熙也离了席。
对此,慕远辞全当没看见,似是知道慕熙始终会吃瘪,于是集中注意在拍卖会上,等会儿还有好戏看呢。
南桀见此也想离席去找沈吏,谁知屁股刚抬起来,就被自己父亲的眼神杀截止了。
“坐着!”
南向天倒是不在意自己儿子找个beta,可是他在意自己儿子当小三。
没几秒,宫上旌也离了席。
这一切顾臻楚都没有洞悉,他还在仔细欣赏沈吏给他画的画。
画里的自己目光聚焦在一处,留下一个精湛的侧颜,画很简单,但顾臻楚知道很特别,对于沈吏这样的,不喜欢画人的人而言,这算的上是一个惊喜。
顾臻楚小心翼翼地将画夹在自己的钱包里。
沈吏从厕所出来时,琥珀色眼眸里高大的alpha半依靠墙边,金黄色的光蒙在对方身上,很矜贵高雅,墨绿色眼眸望过来,氤氲着些什么。
他视若无睹,刚从对方身边走过就被拽住手腕,沈吏蹙眉,视线落在对方扣住的手上:
“松手!”
慕熙却被沈吏这疏离的模样弄得眸色幽深,声音也带着暗哑:
“我之前说的,你想好了吗?”
“你之前,”沈吏抽回自己的手,“说过人话吗?”
慕熙喉间轻笑,“我说我可以当小三,怎么样?”
沈吏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扫视对方一眼,又嫌弃地皱皱鼻子,说了串数字。
“你的手机号吗?”
慕熙以为沈吏在说自己的手机号,记忆力超群的他很快记住,拿出手机将手机号输了进去。可这串手机号与宋止珩所查的信息里的并不相符。
会不会是沈吏真的要跟他偷情?
这样想着,墨绿色眼眸染上一层稀碎的光晕。
“莫医生是一位很好的精神科医生,你最好现在就打电话咨询一下,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说完沈吏就走懒得跟慕熙纠缠。
慕熙的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恢复正常追上去:“……吏吏真好,还会关心我。”
沈吏真想转过身给慕熙甩一巴掌,怎么阴魂不散。
“你还真是很会招花惹草。”
转角处,alpha半倚靠在墙面上,手里依旧把玩着蝴蝶刀,说话间,蝴蝶刀在对方手里华丽的转了几个来回,话音落的同时被粗粝而又宽大的手掌合住。
慕熙眯了眯眼。这人是……宫上旌。顾庭鸩的好哥们。
alpha站直,犹如白杨般高大挺拔,沈吏怀疑对方的身高伸一伸手就能触到天花板,粗野的双眉下凌厉的眼神要是破开时空。
沈吏隽秀的眉心拧起,感觉自己的耐心真是要用完了。
他叹了口气,像是忍耐已久:“我招花惹草跟你有关系吗?又没有招惹你,跟个怨妇一样,搞的好像谁辜负你的真心一样。”
怨妇……
之前跟沈吏互怼,任沈吏怎么骂,对方都反应平淡,眼下怨妇一词一出,沈吏发现这个令人讨厌的alpha本来很臭的脸上更加难看。
“你说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