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楚走后,沈吏百无聊赖地躺在病床上,看着药水一滴一滴落下,像极了此刻他逐渐消磨的耐心。当护士准备换第四瓶药水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护士姐姐,这瓶结束总该完了吧?”沈吏指了指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再挂下去,我这血管怕是要变成输液管了。”
护士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清冷的beta,此刻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最后一瓶了。你后颈的伤口一直发烫,必须把消炎水挂完,不然容易感染。”
沈吏眨了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病房暖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
难怪他总觉得头脑昏沉,原来是因为这个。想到伤口的来源,他不自觉地磨了磨后槽牙——顾庭鸩那个混蛋,真该把他千刀万剐。
半小时后,终于拔了针。
沈吏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打算下楼透口气。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护士拦了下来。
“沈先生,您还不能就这样出去。”护士欲言又止。
“为什么?”沈吏皱眉。
Omega护士的视线不自觉落在沈吏脖颈上的白色绷带上,雪松味直冲口鼻,连带着后颈地凸起都有些发烫,他不自觉退后两步,“您需要……先喷一下信息素隔离剂。”
空气瞬间凝固。
沈吏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发白,那张昳丽的脸瞬间沉郁下来,吓得护士又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隔离剂在哪?”他长吐一口气。
Omega护士如蒙大赦:“我这就去拿!”
回到病房,沈吏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脑海中闪过一百种让顾庭鸩生不如死的方法。正当他盘算到第三十七种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沈吏抬眸,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来干什么?”沈吏的声音瞬间降至冰点。
对于这个和顾庭鸩同为一丘之貉的人,他同样没什么好脸色。 宫上旌换了身休闲装扮,藏蓝色卫衣配黑色牛仔裤柔和了他平日的凌厉。可惜那张被止咬器遮住大半的脸上,依然刻满了“生人勿近”。尤其是那双狼一般锐利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沈吏,让人浑身不自在。
“你让顾庭鸩标记你了?”
“呵!”这句话像火星溅进油桶,沈吏的冷笑里裹着刀片:“你是不是被车撞过?医生给你高位截肢到大脑了吗?还是说小时候发烧没能来得及医治?我又不是你,不是什么畜生都能咬一口的!”
宫上旌眸色一沉,修长的腿迈出压迫性的步伐。笔直修长的迈向沈吏,顶级alpha凌冽的气场随着逼近。
愈发浓重的雪松味充斥口鼻,alpha眉眼愈发冷峻,宫上旌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不知死活的beta,却发现对方不仅毫无惧色,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反而烧着更盛的怒火。
“我记得警告过你,离顾庭鸩远点。”
这傲慢的语气与记忆中某个稚嫩的alpha重叠,沈吏突然眯起眼睛,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你喜欢顾庭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