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的边缘有颗并不怎么发达的星球——赫尔星。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适合修养。
高个的青年赤脚的站在落地窗前，腕部的智能机正跟人连着通讯。大概是窗外的雪有些晃眼，他拉上了窗帘。
亲爱的。另一端的人这样称呼他，想来是他的爱人。
七年前，他们来到这个星球的主城卡明定居，为的是给那位略矮些的先生修养——据说，那位先生眼睛受了伤，两人暂时一同从部队退了下来。
那位总是显得温柔绅士的先生开了家调香店，凑巧的话，还会在柜台边看到另一位先生支着画布在作画。
他很喜欢描绘花和落日，不过有时候画的是那位高个儿先生。
调香师总是“亲爱的”长，“大画家”短的逗弄那个画师，有时候他装作生气的时候，就会踹绅士的调香师一脚。
后来，卡明城去街区的居民们便知晓了那位调香师先生的姓名，叫秦究。而另一位似乎是叫游惑。
“早安，亲爱的。”秦究在视频的另一端，看起来有些疲备。
“早安。”游惑瞥向一旁的时间，卡尔星现在是半夜一点半，很明显他的爱人依旧彻夜未眠。
他翻身趴在大玩偶上，指尖虚虚透过屏幕抚摸爱人，开口时略带了些心疼:“怎么又这么晚不睡？再好的身体素质也经不住你这样熬。”
秦究笑了声，他说:“为了早点见到你，亲爱的，我现在很想你。”
其实他偷偷做了打算，在新年的第一天，第一秒，要陪在他身边。
游惑垂眸“嗯”了声，秦究既然这样做，那就是有自己的打算，那他就不会去干预阻止，毕竟那人总有理。
秦究的店在古街的尽头，连接着着塞纳河的中游，对岸种满了四季玫瑰，再往南，就是他们所居住的家——紧挨着那片玫瑰海。
那里取景确实好，似平每一帧每一秒都不同。
为了方便他，秦究专门空出些墙面，改成了单向的可视玻璃，还空出了地方用来摆放他的画具。
即将新年，古街的商店最晚已在昨日关门。街上显得冷清了。游惑一个人走在充满古早气息的街上。
他去完成之前想要送秦究的画，总是落在店里忘记带回家去。
落下最后一笔颜色，落日已西斜，为对面的冬玫瑰铺上了层渡金色。乘着落日余晖，人们将烟花火烛堆聚在圣安利广场上，有贪玩的孩子偷偷点燃烟花棒，笑闹着和伙伴在大人的呼喊中跑向远方。
相熟识的人相互招呼，笑着聊些家中短长。游惑的身影没进热闹中，他融进周遭的喧闹，清冷的气场却不显突兀，不再如从前那般置身之外。
塞纳桥上成双成对，盛载着情人眷侣美好的期望。河中断断续续有了些灯火，待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天迹，定然会绵绵延延。
有些想念秦究了。游惑垂眸看手中当作礼物的画作这样想。
秦究从最后一班客航上下来，见着热闹城市，不由得想到那个被自己万分思念的人，于是他加快了回家的速度，迫切的想要见到爱人。
他从另一边回家，避开了广场高峰的人群，又尽量小声地停车进了家门。
游惑靠在阳台栏杆上，看到第一缕烟花升空、炸开、落下，他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一朵朵炸开的烟花声，遮盖住了秦究靠近的声音。
视野被一双干燥、微凉的双手遮挡，身后的人带着温热的体温贴上来，烟花炸开的声音混着那人的话语一同落入耳中。
他听见秦究说：“Surprise，亲爱的大画家。”
游惑拉下他的手，眉目间染上了名为“喜悦”的情绪，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我想见你，想在今年最后一秒和明年第一秒陪在你身边。”秦究这样回答．“对我来说，没什么比你更重要。亲爱的，你也知道。”
秦究着和游感十指相扣，两人掠过玫瑰园，走过塞纳桥，往喧闹人间去。
游惑被推入热闹之中，他回头看。
秦究一如往常，眸中映着点点火光，含笑跟在他身后，稍稍扯住他的衣摆。
塞纳河上多了盏河灯，这对深爱着对方的眷侣，在明灭的长河中一直在一起。
赫尔星不如旁的星球那样科技领先，它的孩子们依旧延续着古老的惯例。塞纳河中的灯火绵绵延延、从古到今。卡明，以及别处的烟花诉说着赫尔星的热闹喧嚣。
这里烟火味很重，似许久许久之前的人间。那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间。
与相爱的人在喧器人间中走过一年又一年，时间记忆也都变得鲜活。
一如万家灯火。
（正文完）
烟火即将落幕，新年早已走过，时间奔流，不久之后将又是一轮新春。
“这是给我的？”秦究很惊喜，他没想到还能收到今年的新年礼物。
“准备的仓促，不要还给我。”游感说着，便作势要抢。
“没有不要，我很喜欢。”秦究吻了他泛红的眼尾，安抚自家这位小醉鬼。
“新年快乐，秦究。”
“新年快乐，亲爱的。”
新年快乐，岁岁年年都有你，自然喜乐。
在回到军队以后，每逢过年，他们还是会来到卡明过节。有时是单单他们两个人，有时会连捎带带，一大帮所熟知的好友以及老于和于闻。
有一次，高齐终于忍不住问了墙上某副肖像画，里面的人是秦究。
于是当事人秦某跟他解释：“这是我们大长官专门花费了心思，送我的新年礼物，不用羡慕。”
高齐转头向游惑求证，后者在沉默中默认。
高齐快要碎掉了:“你们休假的吃这么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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