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空气浸着血腥味的香氛。
江玉戴着全息面具坐在VIP席，指关节捏得发白。展台上，江恒被锁在基因抑制舱里，苍白的身体布满电极片，像具被钉穿的蝴蝶标本。拍卖师的声音甜腻如毒糖：
“商品编号X-07，携带‘永生序列’的活体容器——起拍价，三千万。”
大屏幕骤然亮起，播放着江玉从未见过的画面：六岁的江恒蜷缩在铁笼里，胳膊上烙着商品编码。穿白大褂的女人（年轻时的李雪柔）将针管扎进他脊椎：“哭一声，就把你妹妹扔进分解池。”
“追加视频资料。”李雪柔突然出现在包厢，指尖划过江玉后颈，“看看你母亲多爱他。”
新视频里，江玉的母亲抱着十岁的江恒走进实验室，亲手给他戴上那条银链。而真正的江玉被锁在观察室，疯狂拍打单面玻璃——镜头拉近，玻璃倒映的日历显示：2009.12.24，正是母亲“车祸身亡”前三天。
“五千万！”后排的俄罗斯寡头举起号牌。
抑制舱里的江恒突然睁开眼，瞳孔泛起机械般的金光。拍卖师笑着按下遥控器，江恒的腹部纹身投影到空中——倒计时加速跳动，23:59:59变成00:45:30。
“特别加演：买家可提前体验‘基因崩解’效果。”李雪柔将注射枪抵在江玉腰侧，“令弟的崩溃阈值是疼痛等级7，要不要试试？”
江玉的牙齿咬破舌尖。屏幕上弹出实时数据：
【商品X-07当前状态】
疼痛等级：6.8（即将触发自毁）
情绪波动源：锁定VIP-3座位（江玉位置）
江恒的视线穿透全息面具，与江玉撞个正着。他蠕动着嘴唇，无声地说：“走。”
地下管道比停尸房更冷。
江玉剖开通风管跳进控制室时，浸泡在培养液中的大脑正发出幽光——那是拍卖场的中央处理器，神经元突触上挂着名牌：「阿诚，第7代克隆体」。
“终于见面了，玉儿。”大脑的脑电波转化成机械音，“你母亲偷走我的基因时，可没说你这么像她。”
屏幕突然分屏：左侧是校庆直播时江恒基因崩解的画面，右侧竟是实时监控——江恒所在的抑制舱开始注水，而拍卖价已飙到两亿。
“想要他活？”阿诚的声线带笑，“用你自己换。走进3号传送舱，我就暂停注水。”
江玉看向3号舱，内部插满骨髓提取针。舱门贴着母亲的字条：「玉儿勿入！此舱通向——」后半句被血抹去。
注水淹没江恒下巴时，江玉踹开了3号舱门。
但里面没有针管，只有个蜷缩的少年——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颈间戴着相同的银链。少年胸口贴着标签：「商品A：江玉克隆体（完美版）」
“惊喜吗？”阿诚的机械音滋滋作响，“你母亲用自己卵子培育的‘作品’，本想替换掉被江振业污染的你...”
克隆体突然睁眼，瞳孔是江恒般的金色。他扑上来咬住江玉手腕时，广播响起倒计时：
“注水终止。最终买家：白塔组织。”
拍卖台缓缓升起，李雪柔正把江恒的抑制舱推进黑色飞行器。江恒突然撞向舱壁，鲜血在玻璃上涂出两个字母：
Σλ
江玉猛地想起母亲日记的密码页——
「当Σ与λ相遇，笼门将开。」
飞行器升空的轰鸣中，江玉拖着克隆体冲向天台。
李雪柔的枪口对准他眉心：“令尊没教过你吗？商品一旦售出...”
“我加拍一件。”江玉扯开克隆体的衣领，露出同样闪烁倒计时的腹部纹身，“用‘完美版江玉’，换瑕疵品江恒。”
全场哗然。大屏幕弹出克隆体的基因数据：无缺陷，无自毁程序，保质期一百年。
李雪柔的枪微微发颤。江玉趁机按下校庆时用的Σ密钥，拍卖场所有屏幕突然播放母亲最后的录像：
“阿诚，你以为偷走我的孩子就能赢？” 视频里，怀孕的母亲将针剂扎进腹部，“我给自己注射了基因炸弹——你的‘完美容器’，永远别想出生！”
克隆体突然惨叫，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血泡。趁乱江玉扑向抑制舱，却听见身后枪栓响动——
“哥！”
江恒撞开抑制舱扑倒他。子弹穿透肩胛骨，血溅在江玉唇上。
江恒舔掉他唇角的血，在爆炸的火光中轻笑：“现在...我们都是瑕疵品了。”
作者有话说：写的已经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如果就是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问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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