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罢”
“是”巫嬷嬷答道,她回首示意巫太医跟上,用力的双手微微泛白,一脸沉重。
宴深阑身后的浮曲依旧冷着张脸,手里还拎着刚抓来的院判老头。他一松手,院判老头就跌落在地上,但他一点也不敢有怨言,连忙扶了扶头上的官帽,接过浮曲手中的药箱,连滚带爬的也进了寝殿。
“主子,看来温丞相已是狗急跳墙,竟然使出此等下三滥的手段”楠稚从暗处走来,抱着把通身黑色刻满铭文的刀。
“呵~有用就行,不是吗?”觉帷不屑的说道,还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真是好险,差点就成功了,还是主子厉害”觉生有些庆幸的说道。
宴深阑没理他们,只是一双眸子凌厉的吓人,缓缓扫过跪成一片的宫人,转身进了寝殿。
楠稚他们噤了声,和浮曲一起站在宴深阑的身后,跟着也进了寝殿。
……
“拜见国师大人”众人见到进来的宴深阑都附身行礼。
“陛下如何了?”宴深阑看了看躺在床上人,脸颊还有些泛着红,不由得皱了皱眉。
“回国师,幸发现及时,陛下身子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巫太医弯着腰,细看眉眼和巫嬷嬷还有几分相似。
宴深阑闻言不语,眼神示意了觉帷一眼,便率先转身出了,深色的衣摆如同晕染的水墨画一般,很是飘渺,但殿中人神色各异,无一人关注。
“既如此,各位还是移步偏殿罢,切莫打扰了陛下静养。”觉生看着众人微微笑着,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
闻言,众人只得移步偏殿,走在最后的觉生还贴心的关上了殿门,守在了门外。
月年扶着巫嬷嬷进了偏殿,便见到国师坐在主位上,手中拿着茶杯,脸色不善。
浮曲,楠稚二人分别站在国师的两侧,仿佛两尊从地狱来的恶鬼似的,让人不寒而栗,而一旁的觉帷带着满脸的讽刺盯着温秋亭。
温秋亭倒是恍若未闻一般,只看着宴深阑,神情平静。
“跪下”楠稚冷喝
被抓来的副院史老头早已吓的两腿哆嗦,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众人也随着他一并跪下。
宴深阑一手拿着茶杯慢慢品着,一手撑着头,瞥了一眼跪着的温秋亭。
“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温公子可有解释”
“回禀国师,臣得到陛下旨意,召臣在羲和宫冷池见面,只是臣刚到,陛下似已有不适”温秋亭不卑不亢,温声答道
“哦~这么说倒是你救了陛下”宴深阑转动这手中的茶杯,话语间含着威压。
“臣不敢贪功”
“呵,巫嬷嬷,你来说说,陛下可颁下了旨意”宴深阑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他,才将目光转向巫嬷嬷。
“回国师,陛下明面上倒是未曾给出旨意,许是私下通传。”巫嬷嬷很谨慎,总之,现下,温公子不能出事,一切得等陛下醒过来再商议。
“如此,这羲和宫上上下下这般松懈,奴才无力护主,导致什么牛鬼蛇神都来作祟,嬷嬷说说,该当何罪? ”宴深阑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整个偏殿气压低到不行。
“奴婢罪该万死,只是陛下尚未苏醒,陛下若要奴死,奴定毫无怨言。”巫嬷嬷挺直了背,一字一语说得清晰极了。
但无人知晓,其实她头皮发麻,这国师大人倒是越发凌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