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何在?”宴深阑睥睨下方跪着的众人,心情着实算不上好。
“臣金吾卫指挥使池锦弋见过国师,丞相”池锦戈一身金色的甲胄,跟着他的动作哐哐作响,他跪在那里像是一座巍峨的山,暖黄的灯光为他披上一层霞光。
“刺客可有活口?”
“回国师,尚有两人”
“嗯,将人看好,其余人封山,周安过来”倏然宴深阑眸光乍冷,落下众人的头顶,像是灼烧了个大洞,头皮发凉。
跪在一旁的周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连滚带爬的跪了过来。
宴深阑只看了一眼,并未言语。
“国师,诸位大臣人还在大厅候着呢?”温华出言提醒。
“吩咐下去,给各位大人送些热茶去”却没有放人离开的意思,毕竟出了这样的事,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吱~”
“见过国师,丞相,陛下请两位进去”巫栀脸色微暖,弯着腰行礼。
一旁的岁年终于有了些反应,她看着巫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巫栀自然是注意到了,她朝岁年点了点头,投去安慰眼神,然后跟着宴深阑和温华进了屋。
“臣参见陛下”
“免礼,咳,咳”
韶沁已经坐在一旁了,她金钗环绕,衣着整齐,看起来十分悠闲,见宴深阑进了屋,眼神便一直盯着他,可惜宴深阑未看她一眼
“陛下保重龙体啊”温华松了口气,韶年音可不能死,至少在没生下皇嗣之前。
“无事,把屏风撤了吧!”韶年音其实在敷过药后,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感觉有些疲惫。
“赐座”
“臣等谢陛下”
“闻医侍,陛下如何了”温华还是有些担忧,刚坐下就询问闻封,要是伤到不能生孩子怎样办?
“回丞相,陛下手臂上有一处刀伤,背部有淤青,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昏厥”闻封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就说不当这个院使吧,呜呜,还好只是轻伤,巫栀还是快回来吧。
“好了,你们也听到了,朕已无大碍”韶年音半拉着眼皮,调整了一下垫背的枕头,她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身前,那张苍白的脸上带着倦意,像扇子的睫毛忽闪忽闪,投下一片阴影,此时她有种脆弱的美感。
“是”温华有些许尴尬,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国师,朕记得此次是由金吾卫负责祭祀的安全,出现如此大的纰漏,该当何罪!”韶年音看着宴深阑,眼神很是平静,像是再说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半,实则韶年音心中波涛汹涌,要不是有颜枝在,她差点就死了,只是身上隐隐作痛伤提醒她必须保持冷静,她的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
“臣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宴深阑神色没有太大的波澜,目光只留在韶年音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上时,眉头微紧。
“呵,那朕便等着”韶年音嗤笑一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起来,但她知晓就算把此事安在宴深阑头上,也不能把他怎样,顶多多几个替死鬼罢了。
“刺客可曾抓到了?”
“有两个活口,其余全部伏诛”宴深阑难得这么配合,一一回答她的问题,还这么详细。
韶年音都有种错觉了,他们难道舍不得我死?这次的刺杀跟他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