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谦的目光落在屏幕上。
空气凝固了三秒。
阮光建的后背渗出一层薄汗，手指悬在快捷键上，随时准备一键关闭文件。
“……这是新皮肤的宣传图？”裴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阮光建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概念草图。”他镇定地点击保存，“测试线条张力。”
裴谦没说话，只是俯身凑近屏幕。阮光建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油墨味——裴谦的信息素，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
（……他到底看没看清？）
“线条不错。”裴谦直起身，“明天我要看到完整方案。”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阮光建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
（……逃过一劫。）
他重新看向屏幕——
Q版裴谦的嘴唇上，还留着那条没擦干净的红线。
***
第二天，阮光建把最终版皮肤方案发到了裴谦邮箱。
【主题：鬼将2新皮肤-雪松剑客（终稿）】
附件里是修改后的设计图，剑客的袖口依然绣着“S&Y”，但比之前更隐蔽。
十分钟后，裴谦回复：
【可以。】
【PS：法庭那张，画得不错。】
阮光建盯着屏幕，耳朵“唰”地红了。
（……他看到了？！）
（……全部？！）
他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额头抵在冰冷的桌面上。
（……完蛋。）
***
一周后，腾达周年庆。
阮光建站在角落，看着台上的裴谦致辞。聚光灯下，那人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像是他笔下最完美的作品。
“接下来有请美术总监阮光建，为大家介绍新企划。”
阮光建愣了一下，走上台时差点同手同脚。
他打开PPT，第一页是《鬼将2》的新资料片宣传图——
雪松林深处，剑客和眼镜仔背靠背站立，剑锋所指，皆是敌人。
台下响起掌声。
裴谦站在一旁，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故意的。）
阮光建推了推眼镜，心跳如雷。
***
当晚，匿名论坛【雪松与油墨】更新了最新作品：
——剑客和眼镜仔站在雪松下，十指相扣。
配文：【官方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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