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望着紧闭的客房房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睡衣领口。屋外的雨声渐密，敲打着玻璃窗。
伊莱.克拉克明明是我的卧室……为什么反倒是我更紧张……
他关掉主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被褥刚铺好，客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菲欧娜抱着枕头站在门框里，发丝在暖光下泛着蜂蜜般的光泽。她的脚尖不安地点着地毯接缝。
菲欧娜.吉尔曼那个……客房的空调好像坏了……
伊莱喉咙一紧。
伊莱.克拉克那……要过来吗？
问出口的瞬间，伊莱差点咬到舌头。菲欧娜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两片半透明的樱花花瓣。
菲欧娜.吉尔曼可……可以吗……
空调外机滴水声突然停止，蝉鸣趁虚而入填满。
伊莱.克拉克……只是睡觉而已。
两人中间隔着足以再躺一人的距离，但伊莱的体温却透过床单纤维传来。菲欧娜发现枕头上沾着极淡的雪松气息，和她洗发水的茉莉香在黑暗里悄悄缠绕。
凌晨三点的月光在窗帘缝隙间游移，空调突然发出"滴"的一声轻响，冷气重新开始流动，却无人伸手去调温度。
菲欧娜.吉尔曼……伊莱？
伊莱.克拉克怎么了？
……几乎是秒答，似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两人同时意识到对方声音里毫无睡意的清醒，黑暗中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菲欧娜.吉尔曼……你也没睡啊。
菲欧娜的声音带着毯子捂出的柔软。
伊莱突然发现她这句话带着微弱的笑意，比平时说话时尾音上扬了半个调。
伊莱.克拉克笑什么？
他说这话时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满。
黑暗中，他翻了个身，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格外清晰。两人的床铺明明隔着一段距离，菲欧娜却觉得他的呼吸仿佛就落在耳畔。
菲欧娜仓促的将毯子盖过脸，
菲欧娜.吉尔曼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会先开口……
短暂的沉默。窗外偶尔传来夜虫的嗡鸣，衬得房间里的空气更加凝滞。
伊莱.克拉克菲欧娜。
伊莱突然撑起手臂，阴影朝她的方向倾了倾
菲欧娜没有应声，心跳声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
菲欧娜.吉尔曼……嗯？
菲欧娜的"嗯？"字尾音还在唇边颤动，伊莱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微踉跄。下一秒，她的后背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伊莱的双臂像铁箍般从身后环上来，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伊莱.克拉克嘘，别动。
窗外传来树枝刮擦玻璃的声响，菲欧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保持着捏住被角的姿势。她缓慢地放松手指，任由睡衣布料滑落，手背却意外蹭到伊莱的小臂。那里温度高得惊人，青筋在她触碰的瞬间微微突起。
伊莱.克拉克……你抖得好厉害。
伊莱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哑，环在腰间的右手上移，掌心整个贴住她左胸上方。菲欧娜倒吸一口气，却听见他轻笑：
伊莱.克拉克跳这么快，是怕让我听见？
她下意识去掰他的手指，反而被攥得更紧。菲欧娜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看似强势的拥抱其实留足了空隙——只要她真的挣扎，随时可以脱身。
夜风掀起纱帘，月光趁机淌进来。菲欧娜看见地上交叠的影子，伊莱正低头嗅她散落的发丝，垂落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某种温热的液体突然涌上眼眶，她鬼使神差地向后靠去，后脑勺轻轻贴上他的肩膀。
伊莱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秒。箍在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这次是真的毫无缝隙。
菲欧娜.吉尔曼为什么要这样？
菲欧娜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伊莱.克拉克……
没有回答。
菲欧娜.吉尔曼……你心跳声好吵。
相贴的体温以穿透两件衬衫，菲欧娜能感受到后面的人呼吸一滞，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劲，菲欧娜感觉有一股热浪爬上了脸颊。
伊莱.克拉克……很舒服。
菲欧娜耳尖再次泛红。
菲欧娜.吉尔曼这……这种话不要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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