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时间是透明的，你可以透过它看到曾经和当下。重回到过去时间里，它又是具体的。

聆聍回到家中，看着自己之前待了十几年的房子，流露出除了怀念还是怀念。

当年出国后，这间房子就被卖掉的。后面她回国想要重新找回，却得知这一片房子都被一场大火烧得不剩。

“聍聍回来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长着茧子的手还沾着水。

聆聍从听到声音那刻，不争气地眼睛酸涩，苦味的浪潮扑上滩吞噬掉她。

聆聍“奶奶。”

聆聍“奶奶，我好想你。”

她克制不住地去抱张素。

对于聆聍来说，重回十七岁不止可以见到刘耀文，还可以见到奶奶。

从回家路上她就一直想象会怎么见到张素，事实却是如同很多个放学的午后，她回到家，奶奶在厨房为她准备晚饭。

很平常、很普通，缺足以让她贪恋。

“怎么了？在学校待得不开心吗？”张素擦了擦手上的水，隔着衣服轻轻拍拍聆聍的后背，“不开心的话，要不要休息休息啊？”

聆聍“没有不开心，没事的，奶奶。”

聆聍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擦了擦眼睛。

聆聍“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自家的孩子什么样子心里都是有数的，只是聆聍不愿说，张素也懂，她不逼问，“还有一会，今晚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虾，而且你妈等会也回家，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聆聍“她怎么回家了？”

聆聍和宁清之间母女关系是恶劣，两人性子太过相似，一样的倔一样的要强，先前有聆聍父亲聆衡在的时候，他还能在中间劝劝两人。

后面聆衡去世了，没了中间人劝阻。又加上聆衡去世前一直想见宁清，而宁清忙着工作错过了，甚至在对方死后也从未提过，仿佛那不是自己的丈夫。

在聆聍看来，聆衡很爱宁清，每次明明是她和宁清的吵架，聆衡都会替宁清解释代替她给自己道歉，甚至哪怕每次宁清说话不好听说聆衡的工作，聆衡也从未生气过。

张素劝慰着，“你妈妈在外也不容易，你爸去世以后，家里都靠她呢。”

聆聍“好了，我知道了。”

“那我继续做饭了，你闲着没事的话，去楼下买瓶饮料回来吧。”

张素说完，给聆聍塞了张钱，就继续去做饭。

聆聍拿着钱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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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聍家在四楼，刘耀文家在三楼。

她从三楼路过时，特意看了眼刘耀文家门口，发现门外的鞋架没有他的鞋子。

她飞快下楼，凑巧地在楼下小卖部看到买挂面的刘耀文。

聆聍趁他没注意自己，偷偷摸摸走到他的背后，踮起脚想从身后去捂住他的眼。

刘耀文速度却很快地转过身来。

倏然，一张脸凑近地放在在眼前，聆聍被反了一军，慌张失措地后腿一步，不稳地抖了抖。

刘耀文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嘲笑她。

刘耀文“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刘耀文“害人终害己。”

聆聍“我哪里害你了？”

刘耀文“呵呵，你心里清楚。”

刚才的冲击力还没彻底走开，聆聍面对上刘耀文，有无厘头的心虚。

她胡乱指了一下他手中的挂面。

聆聍“你买面干嘛？”

刘耀文“我妈今晚要值班，所以要吃面啊。”

刘耀文妈妈是医生，经常忙着值班不着家，以至于刘耀文自己也发展出做饭的技能，但也限制于面食这块。

聆聍脑瓜一动，她眨眨眼。

聆聍“来我家吃饭吗？”

聆聍“我奶奶今晚还做了很多很多好吃的呢。”

刘耀文“我怎么看着你有点不安好心呢？”

刘耀文换了只手提着面，抱着手盯着聆聍。

聆聍“怎么会啊，我这么真诚呢。”

刘耀文“宁阿姨要回来了？”

刘耀文挑眉，直击要害。

聆聍这下不得不承认，她让刘耀文来自己家吃饭有很大原因是宁清要回来了，她不习惯和宁清相处，虽说有张素在，但还得再找一个。

聆聍不说话了。

刘耀文更确认自己想法。

他还是见证过聆聍和宁清之间的吵架，有一次吵得厉害，聆聍离家出走，还是他找到的。

他叹气。

刘耀文“看来我得委屈一下了，今晚不吃这个面了。”

聆聍“那就这么说定了。”

聆聍心情徒然开心许多。

买完饮料后，她拉着刘耀文就回到自己家。

她都一路上死死拽着他的袖子，生怕他路过三楼跑走。

毕竟，刘耀文在，宁清会少说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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