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求.祝祖国母亲生日快乐
流求.也祝各位国庆快乐
……
饭后的墨苒,唇边还沾着饭菜的温香,便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儿,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转眼就溜回了房间。她熟门熟路地摸出茶罐,捏了一撮红茶放进白瓷杯,滚烫的热水冲下去,琥珀色的茶汤里顿时浮起细碎的茶香,袅袅热气漫上鼻尖。
等待茶水变温的间隙,她弯下腰,指尖在书桌抽屉的暗格处轻轻一扣,“咔嗒”一声,一本裹着深棕皮面的记事本露了出来——边角磨得发亮,显然是被反复摩挲过的旧物。紧接着,她又像变魔术似的,从笔袋里摸出支银杆钢笔,旋开笔帽时,金属零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笔尖落在纸上的瞬间,墨苒的眼神软了下来。她循着经修提起的零星片段,把那些藏在脑海深处、像碎玻璃般闪闪烁烁的记忆,一字一句地拼凑在纸页上。字迹从起初的细碎,慢慢变得连贯,连带着那些模糊的过往,也仿佛在茶香里渐渐清晰起来。
关于失忆的缘由,无论墨苒怎么旁敲侧击,修始终守口如瓶,要么岔开话题,要么沉默以对。他不愿说的事,十有八九藏着难与人言的苦楚。她便识趣地不再追问,毕竟日子是往前过的,与其揪着过往的谜团自寻烦恼,不如珍惜眼下的平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没说出口的过往,就暂且让它埋在时光里,也没什么不好。
十几分钟过去,墨苒笔下的字迹渐渐停住。她放下钢笔,抬手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指腹轻轻按过有些发僵的关节,才端起桌边的红茶杯。茶水已微凉,她凑近唇边轻抿一口,温润的茶香混着一丝凉意滑过喉咙,冲淡了伏案的倦意。
随后,她便懒洋洋地转过身,朝着柔软的床铺倒了下去。“咚”的一声轻响,身体陷入蓬松的被褥里,带着阳光暖意的布料轻轻裹住四肢,连带着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弛下来。她舒服地蹭了蹭枕头,感受着床榻传来的柔软支撑,眼底的疲惫渐渐褪去。
片刻的宁静里,墨苒闭上眼,在心底轻轻唤了一声那个沉睡许久的名字——“星澜”,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墨苒(星澜?)
星澜(汝找吾何事?)
墨苒(能和我说说这条项链的来历吗)
星澜听罢,喉间先溢出一声轻笑,那笑声轻得像落在湖面的羽毛,带着几分暖意。随后,他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语调温润舒缓,像浸了温水的丝绸,娓娓道来间,每一个字都裹着柔和的质感,让人听着便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只想静静循着这声音往下听。
星澜(在你小的时候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递来的)
墨苒(是修吗?)
星澜(非也)
被褥裹着暖融融的气息,将墨苒整个人托在柔软里。她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床单上的细碎纹路,方才在心底唤出“星澜”的余温还没散,那点好奇便像初春的草芽,悄悄从心尖冒了出来。
她其实很想追问——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是谁?是藏在记忆碎片里的故人,还是和修闭口不谈的过往有关?可念头刚冒头,又被她自己按了下去。先前追问修失忆缘由时,他那紧抿的唇线、避开的眼神,早已让墨苒摸清了些门道:不愿说的事,再问也只会徒增尴尬,或许还藏着连提及都觉得沉重的过往。
星澜大抵也是如此。他方才那声轻笑里带着几分了然,却没主动提半个字,显然也没打算细说。墨苒侧过身,望着窗台上那盆半开的茉莉,花瓣上还沾着一些水珠,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淡白的光晕。她忽然觉得,有些答案未必非要寻个水落石出。就像这茉莉,不必追问它刚刚是否经历过小雨的洗礼,只需闻着此刻的清香便好。
墨苒轻轻舒了口气,将脸颊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鼻尖萦绕着阳光和洗衣液混合的淡香,心底的那点好奇渐渐淡了下去。但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墨苒(可以说说吗)
星澜(抱歉…)
墨苒(算了 你不愿说 我便不问了)
她在心里轻轻对着星澜的方向说,语气里没有半分失落,反倒带着几分释然。日子本就该这样,少些追问,多些自在,不必把所有谜团都揪着不放,给自己添不必要的烦恼。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茉莉的甜香,拂动了窗帘的一角。墨苒闭上眼睛,感受着被褥包裹的暖意,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又在心底轻声道。
墨苒(那你接着沉睡吧 等我什么时候想新问题了 再叫醒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能感觉到心底那抹若有若无的气息轻轻应了一声,随后便渐渐淡去,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墨苒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的发梢,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柔软的被褥上,安静得像一幅被时光温柔以待的画。
她不再去想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是谁,也不再去琢磨修藏着的过往。此刻,只有月光、暖香,还有这满室的宁静,足够让她暂时抛开所有纷扰,享受这片刻的安逸。那些没说出口的故事,没寻到的答案,就暂且让它们随着星澜的沉睡,一起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等将来某一天,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会像茉莉花开一样,自然而然地绽放出答案。
墨苒(愿你有个好梦…)
墨苒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和心底的星澜做最后的告别。她知道,有些等待不必急于一时,有些答案会在时光里慢慢沉淀。而现在,她只想在这柔软的床榻上,伴着淡淡的茶香和花香,好好歇一会儿,把那些细碎的思绪暂时放下,留待日后再慢慢梳理。
月光落在被褥上的光斑轻轻移动着,像在无声地陪伴。墨苒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在这宁静的午后,她终于不再被好奇裹挟,而是学会了和那些未解的谜团和平相处,让心归于平静,也让星澜的沉睡,成为一段温柔的等待…